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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紹徵不知道在想什麼,並沒有接話。
她在心底輕輕地感嘆,有種人或許天生就是這樣,無論相識多少年,無論多麼熟稔,都無法真正靠近。
在工作室開完新餐廳的甜品研發會,寧立夏本要去赴約,卻被心血來潮非得立刻視察餐廳的寧御拖到了月光雲海,不想一下車就見到了故人。
七年過去,程青卿的外表變了許多,唯有看向蔣紹徵時眼中的似水柔情與從前並無二致。
「沒有位子怎麼不打給我?哪有讓你們等的道理。」寧立夏快步走了過去。
短暫的錯愕後,程青卿上前挽住了寧立夏的胳膊,態度十分親暱:「寒露,好久不見!真想你呀!」
寧立夏驚訝地發現,過了七年依舊不變的還有自己對眼前這個女人的厭惡,即使對蔣紹徵的那點愛慕早已煙消雲散。
平心而論,程青卿父親做的事情與她無關,雖然曾為情敵,她卻並不曾對不起自己,死纏爛打地追求蔣紹徵的反而是當初的顏穀雨。那麼,一見到程青卿就升起的這種由衷的嫌惡真是不知道從何而起。
寧立夏將他們帶到了給自己和寧御預留的座位,忙著四處張羅,落座後聽到程青卿問蔣紹徵是不是胃口不好,才想起忘記了跟他打招呼。
「加了馬蹄的奇異果酒釀圓子,酸酸甜甜的很開胃。」她笑著將玻璃碗遞到蔣紹徵的手邊。
「你有事要忙,怎麼好讓你招待。」話一出口,蔣紹徵便有些後悔,這一句裡似乎有計較的意味。
在門外遠遠看見寧立夏和寧御時,他的確有過不快,轉念一想卻發覺根本沒有質疑的理由,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的姐夫和學校裡的老師於她來說都不是什麼很要緊的身份。
幸而寧立夏並沒在意,轉而去替寧御佈菜。
「寒露,這是你的男朋友麼?」程青卿笑盈盈地問。
寧立夏怔了一下,笑道:「寧先生的眼光太高,我哪敢圖謀。」
「怎麼會,寒露你那麼漂亮,和寧先生看起來很般配。」
程青卿一口一個「寒露」叫得寧立夏很不自在,她只好再次重申:「很早之前我就改了名字,如今已經沒人叫我顏寒露了。」
「寧立夏?和寧先生是一個寧麼?聽說阿姨後來嫁給了一位姓寧的叔叔,難道你們是名義上的兄妹?」
一直沒怎麼說話卻也不算太失禮的寧御抬頭看了程青卿一眼,嚇得她趕緊道歉:「因為和立夏從小一起長大,我才這麼口無遮攔,別介意。」
「有什麼好介意的,我想去補個妝,你陪我去?」寧立夏問程青卿。
正尷尬著的程青卿自然求之不得,立刻起身挽上了她的手。
觀察了一下寧立夏的表情,蔣紹徵便知道程青卿的猜測八、九不離十,早就知道顏穀雨她們的繼父姓寧,原來這一位就是繼父帶來的哥哥。
他打量了一下寧御的身型和穿衣風格,確定寧立夏衣帽間裡的男裝的歸屬後,竟莫名地生出了一陣小小的愉悅。
「你留短髮比長發的時候漂亮多了。」洗手間裡,程青卿望著鏡子讚美。
「是麼,我都不記得自己長頭髮的樣子了。」
「也不知道穀雨如今怎麼樣了。」她一改片刻之前的歡快,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你難道真的希望她回來?」寧立夏微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問。
「我當然不想她有事。」程青卿用乾笑掩住心虛,隔了一會兒又小聲說,「不過,如果她再回來找蔣紹徵,我也會不高興的。」
這樣的坦白讓寧立夏對程青卿的惡感稍稍減輕了一點,她拍著她的肩保證:「放心吧,我姐姐倘若真的回來了,對你和蔣紹徵的事兒只會有好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