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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通通都靜止了,蔣紹徵很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然而不容他再貪戀一秒,寧立夏就掙脫了出來,彎起眼睛回頭朝他一笑:「多謝!」
她重新爬上條凳,伸長了脖子繼續觀望。
她的背影傻得可笑,他卻無法再忽視自己的內心,無法再對自己說,這其實根本不重要。
堂屋的桌子上擺著許多食物,一祭完祖,小孩子們便上去哄搶。寧立夏很快鑽了出來,拎起搶到的麥麗素和汽水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我們到外面去吧!這麼多人,敬酒還要好久的。」
……
鄉下的空氣很新鮮,有滿天星斗和蟲鳴蛙叫。
寧立夏換下了伴娘裙,穿著衛婕給的短袖短褲,素著一張臉坐在小河邊的石階上邊喝汽水邊抱怨。
「衛婕真不靠譜,居然把我的包落在了酒店,洗完臉連護膚霜都找不到,衣服也沒有!」
「你不化妝更好看。」
她並沒有在意他的讚美,繼續感慨:「剛剛衛婕的表情多幸福!還說自己一點也不想嫁人,口是心非。」
「那你呢。」
「什麼?」
「想不想結婚?」
「我連男朋友都沒有,跟誰結婚。」
「那總有心儀的人吧?」
「也沒有,比起男人,我更喜歡寶石,熾烈的紅,幽深的綠,靜默的藍,各種顏色都愛。那些石頭既漂亮又堅固,比生命和愛情存在得更長久。」
「何至於這麼悲觀,愛情也可以很長久。」
「遇到一個適合結婚的人,談幾年戀愛,見對方的父母,訂下誓約,交換戒指,生一兩個孩子,看著他們慢慢長大,平平淡淡地過上一輩子,即使吵架的時候恨不得咬對方一口,也從不會想到離婚。這就是大家眼裡最成功最長久的婚姻吧?可我覺得那並不叫愛情,愛情不過是短暫的新鮮感,真正長久的是相濡以沫的親情。」
「十幾歲的時候覺得初戀比什麼都重要,分開的時候撕心裂肺,以為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可過了十年五載回頭再看,根本想不通當初為什麼會幼稚成那樣。」
她忽而想起了個有關衛婕的笑話,四下看了看,悄聲對蔣紹徵說,「有一次我和衛婕聊天,聊起初戀她一臉沉醉,把對方描述得特別美好,什麼高了三個年紀、全校聞名的學長,像流川楓一樣酷酷的很少講話,很多人都暗戀他他卻只喜歡她,結伴逃課去看電影,為了她打架……結果沒過多久我們一起逛街,等紅燈的時候她突然傻愣愣地說看到了初戀,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瞧過去,哪有什麼流川楓呀?根本就是一特滄桑的中年混混,一半黃一半紅的頭髮不知道多久沒洗,騎著一輛破舊的摩托,後面帶著的那個女人……嘖嘖,不但畫著很嚇人的大熊貓眼,風一吹,還下雪。」
「嗯?」他不懂她最後一句的意思。
「就是臉上塗了很厚很厚的粉,白得可怕,一動就呼啦呼啦地往下掉。」
蔣紹徵哈哈一笑。
「衛婕覺得特別特別幻滅,想起曾經為了他跟父母吵架離家出走,把媽媽氣進醫院,恨得差點用手戳自己的雙眼。從那之後她再也不準別人在她面前提『初戀』,說她的流川楓是人生最大的黑歷史。」
「那你呢,你的初戀是什麼樣的人。」
寧立夏看了蔣紹徵一眼,笑著說:「也不怎麼樣,不過比中年混混強太多了!到現在還有一大票無知少女暗戀他呢!我的眼光能和衛婕一樣麼?」
「你那時候很喜歡他?」
「嗯,很喜歡呢。其實喜歡的也不全是他,而是一個幻想出來的人。十三四歲的時候我最愛的漫畫是水手月亮,我覺得他和漫畫裡的地場衛很像很像。比我大幾歲,長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