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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那可是割肉之傷啊,蕭大人堅持了三日,到今天才倒下,已是意志力超乎常人了!」老頭看她一眼,默默搖頭,嘟囔著:「以那位強橫的體質,竟然都會暈倒,足見長公主當時下手之重。」
「行了,你先下去吧,晚上警醒些,說不準還要叫你的。」沁嘉打發了他,忽覺有幾分心慌氣短。
紗帳輕柔籠著一張雕花烏木大床,牆上壁龕裡的夜明珠發出輕柔光暈,氣氛溫暖靜謐得剛剛好。
沁嘉走到床邊,見對方睡得不甚安穩,手指輕輕按下去,想要把蹙著的眉心撫平,忽然被對方抓住。
清冷眼眸緩緩睜開,似乎還不太適應環境,其中透出幾分疑惑。
那天沁嘉醒來時,蕭容昶已經走了,這三天國喪,她又都宿在宮裡,兩人一直沒機會見面。
「殿下。」他撐著起身,又被對方小心翼翼按了回去。
沁嘉看著他,輕輕嘆了口氣,道:「蕭大人的一片痴心,本宮領受到了。」
男人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轉過臉去咳了兩聲,最後執意坐起身來:「臣要回自己府上。」
「急什麼,把傷養好了再走不遲。」沁嘉湊過去,細細端詳他的表情,正經說道:「所謂投桃報李,本宮也要略盡心意才是。」
蕭容昶沒作聲,掀開被子準備走人。
「哎,你別動——」沁嘉拉住他的手,結果對方神色冷硬,轉頭看她一眼:「痴心犯不上,只是殿下行事這般不計後果,為人臣子,只有多擔待些了。」
喲,這是生氣了。
奇怪,看對方這副既難受又彆扭的樣子,沁嘉心裡竟莫名覺得甜滋滋的。
「別生氣了啦。」沁嘉難得放低了身段,抱著他手臂輕輕晃了晃:「本宮有什麼辦法,你可知那是什麼蠱,萬一鑽進去可就完了!」
蕭容昶抽回手,面無表情應道:「知道,情人蠱。」
他已秘密審問過那幾個惡婆子,知道當時是怎樣危急的情況,且西域蠱術錯綜複雜,未免將來再出什麼狀況,他命人將宋桂枝秘密監禁起來,以防今後還要再用到她的血。
「所以本宮情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了,那個嚴陵,一看就是個短命的……」
「殿下不必再想這事了。」蕭容昶打斷她,心裡忽然湧起一股極不舒服的感覺,冷笑道:「殿下只顧對自己下狠手,難道不知,弄死對方身上的蠱蟲也是一樣。」
「是啊,殺了嚴陵即可。」她回看他,悶悶不樂道:「可首輔大人說過,不得傷害無辜之人,嚴陵只是一枚棋子,這事怨不著他,若本宮取他性命,豈不和首輔大人的約定相違背。」
「殿下當真這般在意和臣的約定?」蕭容昶垂眸,眼前女子一臉無辜,眼睛裡還含著幾分委屈。
「非也。」沁嘉搖了搖頭,正色道:「前兩條是原則問題,是蕭大人對本宮的考量,若要合作便不得違背,至於第三點……蕭大人自己覺得,有可能嗎?」
第27章 首輔大人也忒嚴格了。……
外面傳來玉痕的聲音:「殿下, 補藥熬好了,可要現在端進來。」
「拿來吧。」沁嘉按著他坐下去,又拿個軟枕墊在他背後。
蕭容昶沒動, 身體也還虛著,任由她擺弄。
只見她端著碗,一勺黑乎乎的藥汁剛遞過來, 沒到他嘴邊就灑下幾滴, 唇角勾了勾。
沁嘉渾然未覺,勺子遞到他嘴邊,給他餵了進去。
這種感覺實在算不得舒服,且一碗藥被她盪出來小半碗,玉痕在旁邊垂著頭,大氣兒不敢出。
「殿下的心意,臣領受了。」蕭容昶眼中幾分戲謔, 不忍心再折磨彼此,終是端過碗一口灌下。
唇上沾了藥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