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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麥人又憤憤地說:&ot;美國佬靠不住。&ot;
&ot;那你們怎麼辦?&ot;
&ot;我們自己來搜尋格陵蘭!&ot;
&ot;你們自己?!&ot;
&ot;我們自己!還有您。您可以告訴我們哪裡適合建立氣象臺,哪裡可能測到氣旋、低壓和環流,這樣我們的搜尋範圍就可以大大縮小。您剛才說的氣象站可能設在東海岸,就省去了西岸的巡邏隊。如果您再認真想一想,難道不可以再縮小一些嗎?也許最後剩下的地方,我們自己能對付。&ot;
&ot;你們怎麼對付?和德國國防軍作戰嗎?傻子才會登上異國土地而不攜帶武器。幾個愛斯基摩獵人在征服了歐洲的德國士兵槍口下只能送死,他們毫無作戰經驗。&ot;
&ot;戰鬥,這不是我們的事,我們只要把氣象站的坐標報告給美國人,b-17轟炸機和b-24轟炸機就會替我們幹。昨天我見到了海軍司令歐內斯特&iddot;金上將,他滿口應承。因為美國艦隊早就為大西洋航線護航,而且美國水手和軍人已經流了自己的血。&ot;
&ot; 啊……&ot;猶太學者長出了一口氣,眉頭皺到一起,這真是一個很難很難的問題。在200多萬平方公里的無人土地上,指出一個或者幾個偽裝良好的氣象臺,好比到佛羅裡達的全部海灘上,指出一顆和普通沙子顏色一樣的瑪瑙珠。他沉默了,開始緊張地思考。克勞斯先生很識相,走到一條山溪邊坐著,吧嗒吧嗒地抽他的菸鬥。那是個凍石雕刻的菸鬥,刻著一隻海象,地道的愛斯基摩藝術品。
&ot;不行啊!&ot;巴斯比先生在山間平坦的草地上踱了兩小時,用樹枝在地上畫了許多曲線後,失望地說,&ot;我一點兒也沒有把握,現在連東岸也否定了。我看你地圖上每個峽灣、小島和山谷都可以建立氣象臺。不行,我想不出來。&ot;
&ot;別著急,氣象學家先生。您思考一個小時,我們的獵人大約可以少跑半年。戰爭就是賭博,誰也沒把握,我敢說希特勒在色當突破法國防線前也沒把握,邱吉爾在敦刻爾克撤退前也沒把握。你押吧,押到哪兒就是哪兒,總比我那些獵人們整天趕著狗去找強多了。&ot;
&ot;不行。&ot;巴斯比堅決地說,&ot;我沒去過東海岸,不能亂說。&ot;
&ot;那算了,我們該回去了。&ot;丹麥人看到山峰已經投下長長的陰影,大群的候鳥在群峰之巔急急趕路,把金色的晚霞塗上幾塊黑斑。他們沮喪地走回大眾牌汽車。
&ot;我來開吧。&ot;克勞斯先生握住方向盤。汽車在顛簸中下山,海一樣的森林在晚風中呼嘯,北斗星倒懸在天穹。
汽車沿70號國家公路穿過燈火輝煌的市區,典雅的議會大廈石質圓頂上也亮著燈光,和鄰近的哥德式教堂尖頂形成一幅壯美的現代派風景畫。一陣陣吉他奏出的西班牙小夜曲旋律從舞廳和酒吧間傳出。
大眾跑車離開繁華的鬧市,在柏樹掩映的林蔭道中向南疾馳。春意沁人心脾,濃鬱的花香隨風飄來。天空突然燃燒起大火,幕狀的鮮紅色北極光布滿了蒼穹。極光悠忽變幻,艷美絕倫。克勞斯先生不由得停下汽車,兩個人斜倚在車棚邊欣賞著大自然的奇觀。
北極光由猩紅、鮮紅轉成橘紅,一明一暗,有如許多紅色的蛇在天頂上亂竄。大地全被照亮了,人、樹、房屋都變成黑影投在紅色天鵝絨的幕布上。克勞斯和巴斯比兩人都想起自己的故鄉,在高緯度的極區本是很常見的極光,到美國中西部卻稀罕極了,許多孩子在陽臺上跳著、笑著、叫著。
極光突然又消失了,大地重歸黑暗。克勞斯先生開啟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