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第2/3 頁)

渴。&rdo;

&ldo;你稍等。&rdo;

唐瑞郎轉頭就去取來一盞茶水，想要扶著陸幽飲用。

然而茶盞的口平且寬，再加上陸幽有傷在身、做不了太大的動作。唐瑞郎試了兩次，都有茶水從嘴角邊上溢位，沾濕了被褥。第三次，他便乾脆自己喝了一口，低頭哺了過去。

陸幽動彈不得，也只有乖乖地接了。如此往復五六次有餘，口渴倒是不覺得了，頭卻比剛才更暈，嘴唇也腫得發亮。

他緩了一緩，先前的那些事慢慢浮上心頭，他正想再說些什麼，唐瑞郎突然將茶盞一擱，握住了他的手。

&ldo;我真要嚇死了！你不知道，看見你從綵棚上跌下來的那一刻，我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快變冷了……我跟鬼戎打仗，被他們困著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沒覺得那麼害怕過！&rdo;

陸幽卻笑道：&ldo;你只驚嚇了一刻，我可是為你擔驚受怕了月餘。叫你也嘗嘗這樣的滋味，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rdo;

緩了一緩，又問：&ldo;刺傷我的人是誰？&rdo;

唐瑞郎道：&ldo;昨天上午人已經抓住了，可惜是死的。此刻屍體正綁在城門樓上鞭屍。據說還是蕭家餘孽。&rdo;

&ldo;蕭家人？&rdo;陸幽若有所思，&ldo;蕭家人會知道我在那個地方？&rdo;

&ldo;我也覺得蹊蹺。&rdo;唐瑞郎壓低了聲音，&ldo;我懷疑主使者是趙暻，想要借刀殺人。所幸這次他並未得手，況且我也得勝歸來，輿論、兵權種種都在我們這邊。相信他暫時會偃旗息鼓，靜待下一次動手的時機。&rdo;

&ldo;……&rdo;

陸幽立刻回想起前些天御書房裡發生的事，頓時一陣脊背生寒。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句不久之前調侃唐瑞郎的話，居然在自己身上應驗了。

該怎麼辦？他喃喃自語。

並不是畏懼，也不是迷茫‐‐陸幽清楚內心深處最為真實的想法，只是礙於所謂禮義廉恥的儒道禮教，始終無法去正視。

可是從這一刻開始，他明白自己必須面對。為了月珊姐姐，為了瑞郎，也是為了自己。

&ldo;熒惑主兵戈，犯炎天輿鬼，則西南之地戰亂叢生。我身如彗星，重歸中天紫宸，則……&rdo;

他突然徹底領悟了多年以前入宮的那一天，厲紅蕖在馬車上對他說出的那兩句話。

&ldo;瑞郎。&rdo;

他忍痛伸出手，與唐瑞郎十指交握：&ldo;無論發生什麼事，你是不是都會一直留在我身邊？&rdo;

&ldo;如雲追月，如影隨形。&rdo;

唐瑞郎深情回應，亦緊握住他的手：&ldo;雖然不能同年同日而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而死，死後同塵與灰。&rdo;

‐‐‐‐

這便是元平初年，大寧景徽帝在位的第一年。

仲春時節，黃門侍郎唐瑞郎西討鬼戎，立下赫赫戰功。景徽帝賞其黃金百斤，珍珠美玉無數，贈金印紫袍。

又有內侍少監陸幽，遇刺於城南明德門內，所幸並無性命無虞。內飛龍衛追查兇徒，詔京城閉門三日。

五月初一，淑妃葉月珊早產誕下麟兒，賜名為&ldo;炎&rdo;。

五月廿七，廢太子昀失蹤於流放途中，不知所蹤。

六月初三，槐安、雁州、清城等多地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