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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人,可以不善騎射,但不可不知騎射為何物!”
他的氣息滾滾燙過她的面板,她的手被他攥得生疼,只見眼前弦震金燦,只聽耳邊錚然一響,利箭倏然而出,箭尾白羽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直射入百步以外的靶首。
火烈陽光似是凝冷,輕風亦似凜然割骨,身下黑駿顛簸起伏之間皆是雄壯之力,掌間弓淵在顫,她心亦顫,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蠻力他的氣勢,這坐騎飛馳間弓震箭出之力是如此強烈,真實而又震撼,遠遠超出她的想像。
他鬆開長弓,一把攬緊她的腰,又道:“孟廷輝,此馬非你不可駕馭,此弓非你不可習用,你若再拒一言,便是糟賤了我的一片心意!”
第87章 心意
黃波久侍君側,雖不如白丹勇之輩自皇上少時便常立左右,但在禁中殿當差也算小有年頭了,對皇上的心思向來比旁人摸得準。此時一見皇上帶孟廷輝縱馬直出校場,一路往西華宮的方向行去,黃波立時躍上馬背,飛鞭抄近路疾行,欲趕在皇上之前先去西華宮外將一切安排妥當。
杻府一干朝臣皆是面面相覷,這突如其來的急變令眾人頓時不知所措起來。幸而方愷反應得快,轉身讓場上親軍、場邊臣工們都散了去,自己則盯著那黑駿騰蹄黃沙輕揚的背影,定立許久。
一旁站著的江平走過來,臉上神色甚是古怪,對方愷道:“方將軍可看清皇上方才的所作所為了?”二人雖是入杻府已久,但還是習慣以當年在軍中的舊稱來稱呼對方。
方愷這才收回目光,點了下頭,瞥眼看見江平的臉色,頗為不耐煩地道:“這事有甚可值得大驚小怪的?便說當年的上皇與平王、謝將軍與潁國夫人,沈太傅與曾大人,這些事兒哪一件不比今日稀奇?江將軍又不比政事堂裡那幫成天琢磨陰謀詭計的朽臣,露出這種表情作甚?”
江平輕哼一聲,抬手捋了把鬍子,心知方愷向來說話直爽,便也不與他計較,心中道:“江某不過是好奇了一下,才知原先那些傳言多多少少是真的。皇上乃平王獨子,且謀事治國之度不輸平王當年一分,想要個女人還輪的著政事堂那幫人指手畫腳?但看著那些人成天個個眼鼻沖天的,殊不知這江山是誰打下來的!皇上比平王,性子倒是穩斂許多,便由著他們歪心下柈兒互相鬥,倘是皇上吭一聲,你我這些軍中舊將豈是吃素的?”
方愷最是明白江平的性子,這是當年對著上皇都敢拿刀弄槍的,對平王的忠心之度更是無人可比,平日裡說起話來從不經多想。此時聽見他的話,方愷便連連擺手,道:“此話不亂說!政治朝綱,非日夜間能成之事,皇上自有謀慮,你我不必操這份閒心。且杻府從不問政事,政事堂亦不幹軍務,你切不可在朝中給政事堂的老臣們當面難堪!”他轉身一掃場上親軍將士,有壓低了聲音道:“待晚些時候你且記著傳令下去,皇上今日在校場所行之事絕不得外傳,倘是叫政事堂的人知道一分一毫,眼下場上的眾人個個削沒軍籍、貶配邊地!”
方愷一扯胸甲硬扣,抬手招呼過江平一同返身離場,邊走邊道:“幸而這孟廷輝還能騎得了馬張得了弓,倘是皇上寵信擢拔的是一個嬌滴滴柔弱弱的美人兒,方某到真要去西都找上皇評理了!”
江平聞言,募地大笑起來,數步後竟笑得險些連氣都喘不過來,連連衝方愷搖頭,眉間皺深不能展。
一頭陽光烈如漿,直通通地鋪灑落地,曬得這校場裡外皆是滾燙。地上輕沙隨風拂移,先前的一串串蹄跡早已看不見,只餘數十箭靶白羽散光,悠然在抖。
皇上寢宮本為西華宮,然皇上自登基後因忙於政務,時常夜宿於睿思殿,所以西華宮倒成了夜夜落鎖之偏宮深殿,連殿侍宮人都被皇上下諭盡數撤走,以大減平日開銷。
二人一馬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