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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合十,神色恭敬地回應他,“我們這裡很多人信佛的。”
難得鍾粼想跟梁予序閒聊,梁予序自然沒冷著臉,勉為其難地給足面子,跟鍾粼搭話:“你呢?”
“我不信,不靈的。”鍾粼呵笑一聲,可又覺得當著信徒的面詆譭他們的信仰很不禮貌。“我沒別的意思,佛光只是沒在我身上應驗,你可以信的。”
梁予序眉眼稍冷,敷衍地應了一聲。
這時電梯停在三樓,一群男女老少剛按摩樓層,湧進電梯,將本來就不大的電梯堵得水洩不通。
梁予序下意識地將鍾粼擋在身後,怎知,人群后面有一輛嬰兒車擠進電梯,梁予序後退一下,貼上鍾粼的要緊處。
鍾粼垂眸,身子愈發僵硬,明明是寒冬臘月,他卻熱得不安,熱得心跳加速,想推開梁予序,又難以下手。
他微微動了一下,梁予序抬手捏住他的手腕,力度加重幾分,繼續後退,長腿將他抵在電梯牆邊。
擠死了……
蛋快碎了……
鍾粼腦子一片空白,臂膀微微緊縮,踮起腳尖,企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但這該死的擠壓感,莫名讓他激盪,心潮澎湃。
好在那一家人只上了三層樓,很快退出電梯。
梁予序微微退開,視線若有若無地瞥向鍾粼下面。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鍾粼結結巴巴的,想為自己解釋,趕忙用外套擋住自己的變化。
見他這般驚慌,梁予序不由得輕笑,輕聲說:“反正一會兒要脫,你在裝什麼矜持?”
鍾粼撇撇嘴,把手塞進衣袋裡,偷偷摳指甲。兩人莫名沉默了幾秒。
“你以後不許做這種工作,我給你錢。”
“什麼?”鍾粼詫異地看著他,察覺到梁予序對自己的鄙夷,便連連搖頭,“不需要。”
梁予序臉色更冷,眉眼凝聚著一層冷然的陰影。
做皮/肉生意,還敢理直氣壯?鍾粼這幾年得多墮落,才淪落風塵?
梁予序屏住呼吸,沉吟片刻,說:“我來這裡旅遊,順道看看投資專案,正好最近缺少一個嚮導,你跟我一起去吧。回頭我再給你安排其他工作。”
“我不太熟悉,你找別人吧。你不用幫我的,我有自己的生活。”
闊別數年,鍾粼對錦城也是既陌生又畏怯,連走路都小心翼翼,害怕別人的目光與竊竊私語。
梁予序是天上雲,四處飄蕩,俯瞰著這個世界,而他不過是一灘酸臭的垃圾堆,遲早要焚化。
如果梁予序是來報自己當初甩了他的仇,鍾粼無怨,隨他怎麼折騰自己。從前虧欠梁予序太多,他不想再繼續欠人情債。
人情債,終究是還不清的。
門卡“咔噠”一聲,梁予序開啟酒店門,目光灼灼,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梁予序動作利索,取下手錶放在櫃子上,迅速脫下風衣隨意一扔,猛地將鍾粼抵在牆壁。
草本氣息的香水味溫暖而淡雅,好似能將鍾粼的稜角磨平,勾起那些美好的大學回憶。
燈光昏暗,鍾粼微微仰頭,撲面而來的潮熱,浪潮一陣一陣,潤物細無聲般地蔓延胸腔。
男人的輪廓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一半冷厲一半悲憫的目光,好似藏著混亂的心事。
沒人知道梁予序在想什麼,鍾粼絞盡腦汁,猜不透梁予序此行的目的。
真的只是來報復嗎?
看著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精心雕刻般的神顏,鍾粼好想像昔日那樣,肆無忌憚地摸摸梁予序,再耍無賴,朝他的臉龐綴滿一枚枚吻。
但那一切都是夢,醒來成了奢望,多一分期待都是徒勞。
梁予序鉗住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