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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論起父母之愛,他們兩家也沒什麼不同。
季長善的嬸嬸開車送她上學時,曾安慰過季長善:「媽媽生妹妹是為了給你找個伴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媽媽也喜歡善善。」
隨著季長善年齡的增長,她清楚地意識到,愛有順序,有輕重緩急,哪怕父母們說著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們也會以各種標準區分出手背和手心,手背自然不比手心厚軟。
季長善既能和彭鬱共情,也能理解彭朗不受石漸青待見的苦楚。
她喝掉半杯洋甘菊茶,臉上沒什麼表情。
兩個人無言良久,彭朗起身去沖澡,季長善漱過口,躺進被窩裡。檯燈亮在床頭,季長善原本想等彭朗一起睡,但是今夜體力透支,她睫毛一扇一扇,沒過一會兒就昏然睡去。
彭朗回來時,季長善窩在棉被裡,小小一個人側躺著,懷中抱被子。彭朗怕吵醒她,小心翼翼上床,床墊發出吱呀的動靜,季長善睜了一秒眼,彭朗從她懷裡抽出一部分棉被蓋在身上,季長善迷迷糊糊,入睡的前一秒,感覺臉龐貼上了誰的胸口。
這一覺睡了很久,第二天醒來時,日上三竿。
季長善穿越昏暗,拉開客廳的簾子,窗上結水霧,她隨手抹淨一塊玻璃,窗外大雪紛飛。
彭朗拿著他的剃鬚工具找過來,望一眼白茫茫的雪花,不由說:「今年絳城還沒下雪。」
季長善眼中映出雪景,腦海里自動播放昨天在壁爐前的激烈,那時也下了幾場大雪,熱氣騰騰的大雪。季長善不去看彭朗,只從他手裡接過剃鬚工具,硬生生地叫彭朗倚到沙發上。
他愜意地照辦。
季長善擠了一手剃鬚泡沫,細密地塗滿彭朗的下巴頦、腮頰。他沒有閉眼睛,眼珠追隨季長善的臉龐微動。不管給彭朗颳了多少次鬍子,季長善還是怕一不留神傷到他。她聚精會神地盯著刀片,因為高度緊張,嘴巴張開一條小縫。她買的這種防護刀無論如何也不會刮傷彭朗,他故意張嘴說話,臉部肌肉運動,刀片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季長善嚇了一跳,立馬收手。
「你老實一點兒。」
彭朗暫時收斂,季長善重新滑動刀片,他又故技重施。
季長善瞪彭朗一眼,「你自己刮吧。」她把刮鬍刀塞進彭朗手裡,他順勢抓住季長善的手腕,一把將她扯進懷裡。
不等季長善罵他,彭朗用半張臉蹭了太太滿臉白色泡沫。季長善無法理解彭朗的行為,費力推開他的臉龐,說他有毛病。彭朗由衷笑,摟緊季長善,用臉頰蹭她的臉頰,「回絳城就去看房吧,我們早點兒有個小家。」
季長善坐在他腿上,沒去抹臉上的泡沫,「兩室一廳?」她問的時候,沒看彭朗,問完了瞥他一下,左手捏一捏右手的食指尖。
「多一間還是有必要的。萬一我又惹季總生氣了,也不至於睡沙發。」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定會惹她生氣。
彭朗握住季長善的手,拇指捻她的手心,「夫妻難免吵架,到時候季總別把我掃地出門就好。」
季長善轉頭看住彭朗的眼睛。
從「兩室一廳」的問題開始,季長善就在打探彭朗的生育計劃,她既擔心彭朗想要一窩孩子,又怕他一個孩子都不想要。彭朗的規劃裡顯然沒有孩子,季長善稍作遲疑,摟住他的脖頸問:「你喜歡小孩兒麼?」
她選定的房子都是學區房,彭朗不難發現季長善的生育願望。這類願望比較特殊,當兩個人願望相悖時,勢必有一方做出妥協。彭朗收斂嘴角的笑意,和季長善對視十秒鐘,她又重複一遍問題。
彭朗垂下眼睛,「就我們倆一起生活不好麼?」
「現在很好,」季長善一頓,繼續說,「但以後多一個人不好麼?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