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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瑞終於覺查出夏菲兒的異樣，&ldo;菲兒，你怎麼啦，啊？你別只低著頭，說話呀。&rdo;

&ldo;連長，你……你原諒尹伯伯吧，你是一名軍人，軍人孝敬父母的日子並不多，就算你有了時間……他們也不一定來……來得及給你機會。&rdo;

柳瑞心疼地把夏菲兒擁時懷中，&ldo;菲兒，想奶奶了吧？&rdo;

夏菲兒從柳瑞懷中掙脫出來，&ldo;瑞……哥哥，今天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rdo;

&ldo;說吧，菲兒。&rdo;柳瑞驚喜不已，這還是夏菲兒與他重逢以來第一次這麼叫他。

夏菲兒道：&ldo;我跟小榿哥要定婚了。&rdo;

&ldo;定婚？&rdo;柳瑞嚇了一跳，&ldo;你？跟賀榿？&rdo;

&ldo;是的，小榿哥已經跟素貞姐分手了，他……決定娶我。&rdo;

笑容僵在柳瑞臉上，彷彿有千百萬隻蜜蜂在耳邊飛過，讓他的思維在嗡嗡聲中變成一片空白。

該說的話終於說出，夏菲兒不但沒有如釋重負，反而讓她痛入骨髓。

&ldo;你不打算考軍藝了嗎？&rdo;柳瑞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ldo;定了婚也一樣可以考軍藝。&rdo;夏菲兒很想扶住點什麼。

&ldo;你真的……你真的喜歡賀榿嗎？&rdo;

&ldo;當然，夏菲兒從小就喜歡她的小榿哥，這是幾乎大家都曉得的事實。&rdo;

&ldo;我是問你愛不愛賀榿！&rdo;柳瑞盯著夏菲兒，&ldo;你說過的，在某個位置……裝著一個叫冷血格斯的。&rdo;

夏菲兒咬著嘴皮沒有吭聲，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到離開這間屋子。

柳瑞再次問道：&ldo;喜歡是喜歡，愛是愛，你分清楚了嗎？&rdo;

&ldo;愛，我愛賀榿。&rdo;夏菲兒溢滿眼眶的淚水終於滑落。

柳瑞像是明白了什麼，原來真實情況是這樣。如果當初離開凌雲鎮的不是他，而是賀榿，那麼今天的選擇是不是會不一樣呢？柳瑞背過了身，良久才轉過來，向夏菲兒伸出了一隻手，&ldo;我……我是不是該祝福你們。&rdo;

夏菲兒望著那隻伸向自己的手，把《池塘印象》慢慢遞了過去。如果某一天，她真的離開了這人世界，但願他還記得有一個小女孩曾經叫過他一聲瑞哥哥。待那隻手接過畫，她踉蹌著衝出了門外。

柳瑞機械般展開了《池塘印象》。淡藍的，深藍的池水中倒映著白雲飄浮的天空，幾朵緋紅、鮮紅、嫣紅的荷花，含著笑，沐浴微風……在那綠肥肥的蓮葉間，柳瑞看見了自己那雙充滿深情的眼睛……捧畫的雙臂無力垂下，門外一陣風吹過，《池塘印像》被颳起，在空中飄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反扣著在柳瑞的腳邊靜靜躺下，畫的背面幾行鉛字若隱若現。

&ldo;在你深邃的的眼湖裡

我微小的心沉溺且柔化了

在這愛情與瘋癲的湖水

我被擊潰

……&rdo;

柳瑞拿著畫瘋了般追出門去，門外早已不見夏菲兒的身影。

&ldo;別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