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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慘白的人皮,就那樣空蕩蕩的懸掛在偌大精緻的衣櫥裡。
宋承無聲的放大了瞳孔,在受到衝擊的那一秒大腦自我保護放空了一切。
麻意襲擊而上,從舌尖嘗到了血的腥味。
宋承猝不及防的對上了空洞的眼眶,以及那張熟悉到令他毛骨悚然的麵皮。
這張人皮不僅不醜陋,恰恰相反它表面光滑細膩,甚至泛著淡淡的澤輝。
這張臉也不恐怖,只要稍微細細一想,宋承的腦海里便立即勾勒出一張冷清俊美的臉龐,而那左眼下隱隱的淚痣平添幾分柔情。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張臉和他那絕世好丈夫撞了個正著。
當即宋承就被驚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識的關上了櫃門動作說不上來的粗魯。
這他媽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或者說睡了他兩年的披著人皮外衣和他親熱嬉鬧的,是個什麼東西?
宋承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讓那一聲驚叫盡數湮沒在沉默中。
他腦海里的神經瞬間崩斷了,以至於想都沒想便伸手攔車打算逃離,回江陵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
可事實上,除了男人身邊他是哪都去不了的。
鄭嚴序無奈的笑了一下看著那縮在角落一臉倔強的太太,柔聲問道:「寶寶,你怎麼了?」
「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的,恩?」
他知道宋承一向只吃軟不吃硬,當然某些時候只吃硬不吃軟,比如固執不聽話的時候,再比如床上打架的時候。
青年回過頭瞪著一雙氤氳的眼睛,嘴唇顫了顫:「櫥櫃裡的東、東西是你放的?」
那脆弱的表情好似鄭嚴序一點頭,他就要哭出來一樣。
鄭嚴序一愣,順著宋承的目光看去,那是位於床頭左則的櫥櫃。
因為宋承沒有安全感,一般都是挨著牆睡旁邊再躺著一個他,於是鄭嚴序都是趁自家太太熟睡之後脫掉衣服離開的。
衣服也沒亂丟,就放在他上了鎖的衣櫥裡掛的整整齊齊。
自從他們結婚兩年多以來,宋承一直都沒有發現這件衣服的存在,不過這一次他犯了一個低階的錯誤。
沒鎖櫥櫃。
鄭嚴序的沉默加劇了宋承心裡瘋狂往外噴湧的想法,它們或匍匐或前進亦或是疾跑,都是朝著一個方向奔去。
也許他的丈夫真的不是人。
這個念頭竄上來的同時,另外一種感覺更加強烈的暗示他,普通人又怎麼能夠做他的丈夫呢?
宋承並不是同性戀,甚至連情愛方面的知識都是眼前這位強行教授的,以一種刻骨銘心的方式宣告了主權。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這樣驕傲的人又怎麼會甘心委身於他人之下。
事情的轉變是他剛進入大學的那一年,尚未涼下來的天像塊炙熱的鐵板,潑上水便滋啦啦的響。
即使那件事已經過了兩年,宋承依舊清晰記得為期一個月的軍訓所發生的一切,緊緊扒在同學身後慘白瘦骨嶙峋的手指,與那夜晚模糊混入隊伍裡的鬼影。
他驚恐的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重度感冒讓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第一個人的死亡噩耗傳來,宋承才猛的驚醒。
就在昨晚還和他嬉笑說話的舍友,一大早起來便被發現靜靜的躺在了一米多長半米寬的洗漱池裡,一米八幾的個子四肢扭曲彎折的被塞了進去。
而令人發毛的是,他的面部呈現出慘白的祥和,好似躺在柔軟的床上一般閉著眼睛,神情說不出來的詭異。
就在他們想要把人拉出來的時候,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那人面板的觸感和肥皂一樣又滑又膩,但手卻如同孩童玩的橡皮泥,在他們的拉扯下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