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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屍骸給予他的驚駭顯然還未完,只見黑暗中的屍骸周身驀然升起了一道道死黑的鬼厲之氣,圍繞在屍骸周身,雖是黑色,但是在這黑暗卻如此的醒目。
忽而,屍骸身上氣息激盪而起,虛空探出的枯手驀然狠狠一握,這簡單的一握,杜浚看入眼中,竟頓然覺得天旋地轉,好似屍骸這簡單的一握的姿態,蘊含著繁雜苦澀的奧秘,便是杜浚稍作記憶,那頭腦也是宛如針扎一般的劇痛。
隨著屍骸的一握,不遠處的那蒼龍巨大的身軀忽的一顫,悲涼而嘯,碩大的龍頭偏轉,看了杜浚一眼,眼神莫名,旋即蒼龍好似鐵鑄的身軀砰然炸開,竟然重新化為了九子。
只是,此刻九子姿態頹靡,神態不振。同時,杜浚身軀狂震,驀然扯住頭髮,痛苦的彎曲下身體,口中更是發出聲聲痛徹的嘶吼。
在他額頭上的九子,隨著那蒼龍虛影破碎,變的更加虛幻,而那四葉蓮花臺之上的金光卻更加的渾厚起來。
屍骸卻罔視杜浚,此刻在它枯燥的臉上竟浮現了許些的鄭重,只見它動作謹慎,一隻手虛空探出,頓然隔空將那九子中的老大囚牛攥在手中,枯手一扯,頓時將囚牛扯出了蓮花印的光芒之中,卻又飛快的伸出另一隻手對準那囚牛一拍,同時鬆開了先前握著囚牛的那隻手掌。
這虛空的一掌,就好似真切的拍在了那囚牛身上,登時在囚牛措不及防之下,一下將它印入了那蓮花印之上。囚牛掙扎,而屍骸卻適時的伸手狠狠一按,立時將那囚牛按入了蓮花印深處。
囚牛融入了蓮花印之中,登時讓那蓮花印精光大作,光芒刺眼。而那囚牛此刻被強逼的融入蓮花印之中,看起來就好似隔著一層水幕一般,只是任那囚牛如何的掙扎,那蓮花印卻好似自成一個天地一般,囚牛絲毫掙扎不出。
漸漸的在蓮花印的金光之中,囚牛的掙扎漸漸式微,幾息之間,竟然停息了掙扎,身軀好似凝固了一般。而這時那蓮花印座臺之上蕩起了一層宛如漣漪的波動,讓人看不真切。當這漣漪消失之時,那九子之首的囚牛卻變成了這蓮花印座臺之上的一個浮雕。
這一瞬間,剩餘的八子齊齊悲聲咆哮,若是九子不被杜浚靈根所牽掛,此刻任那屍骸再強上十倍,恐怕也不及九子中任何一個,怎奈此刻諸多牽掛之下,卻抵不過那屍骸的神通。
不止是剩餘的八子,杜浚在那囚牛化為浮雕之時,只覺得身具某處傳來陣陣剝離凌遲的疼痛,這疼痛讓他止不住的顫抖,劇痛之下,他丟掉了一切的顧忌,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屍骸,嘶聲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害我?”
屍骸明顯一怔,旋即丟下杜浚不理,雙手探動之下,又將那九子中的老二睚眥拽出,封入蓮花印之中……如此炮製,當它將九子全部封入蓮花印之中的時候,那蓮花印竟然沾染了些許的九煞之氣,平添了幾分的邪異,浩然的金光之中,仔細看去,竟能看到九子煞氣凜然的虛影遊蕩。
少頃,這蓮花虛影漸漸變小,飄忽而去,來到杜浚身旁,融入了杜浚額頭之上的四葉蓮花印之中。而此刻,在杜浚的額頭之上的九子,也亦如先前的虛影一般,被封入了四葉蓮花之中。
這時的杜浚簡直快要虛脫了,在那九次的劇痛之中,帶走的是他更多的體力,所幸的是,那四葉蓮花在封入了九子之後,佛宗至陽之氣變的駁雜,不再消融他的陰寒元氣,而是各自佔據他的上下半個身軀,僵持著。
屍骸此刻毫不遲疑,一步上前,來到杜浚身旁,探指點在杜浚額頭之上,續而向後一縮,竟然將那四葉蓮花引渡了出來,漂浮在半空。
此刻杜浚睚眥欲裂,恨意滔天,含怒盯著那屍骸,道:“你竟為了此寶,煉化我靈根!”這九子隨著那四葉蓮花印被剝離出體,杜浚頓然覺得丹田之中的元氣種子開始了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