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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穆小文答話,又說道:“明日回京城,忙完成親的事再回天洛城來。”微微一笑,站起身,逃似的,加快步子離開客室。
穆小文望著他的背影,又有些感動又有些愧疚。知道方墨是為她安心,可他顯然也是受了傷的。她既然做出了選擇,又怎能再三心二意?能夠給那個人的溫暖,終究只能是愛情之外的。
嘆口氣,旁邊的菲茗也跟著嘆氣:“唉,好美的人,好痴的心,好冷清的世界。”
不等穆小文驚愕,菲茗又很快走了出去,留給她一片空寂的茫然。
怎樣……都不對嗎?
第二日起程,坐上馬車沒兩日便到了京城。臨近城門有些情怯,方墨仔細握了她的手,才掩著心跳進城。
穆小文先回到宰相府,雖然宰相夫婦早就收到她已平安的訊息,見了面還是難以置信的感動,府上各人都忙碌起來,做她愛吃的東西。丫環家丁除了在那次浩劫中喪命的幾人外,大部分都是以前的那些人。穆小文有種微妙的恍惚感,似乎一切回到了原點,她仍是那個剛穿越過來的假宰相千金,受了委屈來爹孃處找安慰。
不過,還是有些不一樣的。現在,多了方墨。
牽起方墨的手,從椅上站起來,衝著清瘦雋秀的爹和溫婉美麗的娘微微一笑。與方墨同時鄭重地開口:“爹,娘。”說著,雙雙跪下去。
話音剛落,王婉語便淚流滿面,沐清也溼了眼眶。伸手將跪於地的兩人扶起,王婉語一把將穆小文摟在懷裡:“娘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穆小文的淚一滴滴打在肩頭,心裡哽咽著輕念:娘,小文今後也會好好孝敬您的。
方墨的神情認真,像是在保證,又像是在宣誓:“宰相大人,宰相夫人請放心,方墨今生只得小文一人,非她不娶,保護她不受任何人傷害,一輩子相伴左右,不離不棄。”
沐清與王婉語均帶了淚欣慰地點頭。
方墨接著獨自回了家,留下她與爹孃團聚。之間經過那些淒厲,重逢的喜悅也顯得有些蒼白慘淡。如今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比任何時候都要珍貴。失去後又重新擁有,就怎麼也不敢再輕易破壞。
說起重回宰相之位,沐清的嘆氣宣告顯蒼老許多:“皇家之人也是人,太后為了二皇子,不惜與恩愛的太皇翻臉,太皇也覺得太過歉疚,關鍵時刻放手,成全了二皇子,連大皇子也放棄多年的儲君之位,不與二皇子爭。想來這勞國動民的朝堂浩劫,只不過是一家人的恩怨。太皇太后治國皆厲兵秣馬,對待二皇子卻寵愛有加,我既然忠於太皇,又怎能不忠於二皇子?更何況二皇子不知何故,又復了我的職位,我自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不知……何故嗎?”穆小文輕聲重複,有輕微的茫然。
又說起翼兒,王婉語臉上滿是感概:“這孩子,自小與你一起,你走之後,便一個人守在昔日的二皇子府,只待在穆沐居那小小的院子裡,說什麼也不出來。即使被皇上下令接入皇宮,也沒幾天便想個法又回去,說什麼要等著你回來。我們告訴她你還活著的訊息,她歡喜得不知怎麼辦才好,可即便這樣,也不肯出那院子,說只有那個地方才是你真正喜歡的。”
嘆了一口氣:“以前只當那孩子性情柔韌,脾氣溫婉,與你自小感情好,是個難得的丫環。如今經過大劫難才知,她性情剛烈,即便是個丫環,也是個忠貞不二性子高傲的丫環。今後讓她陪著你,我是再放心不過的。”
穆小文微微怔忡,靜默了半晌開口:“我想去看看她。”
輕車熟路地來到二皇子府,又完全不用想地來到穿過荒涼的西園,走近穆沐居,只覺這諾大的府靜得出奇。馨園的湖在微風下漾起皺紋,樹葉的沙沙輕輕迴響在耳邊,做夢般地不真實。
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