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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一千八百四十人之多,解往京師(南京)。元人俘虜中,有一位是元太師哈刺的隨從,帶了這卷庫庫楚所繪的河源圖,這圖便流落南京,十餘年前輾轉落在我手中。庫庫楚乃是篤習之弟,篤習是元朝八勇士之一,官拜招討,在至元十七年,奉命佩金虎符深深河源,繪圖而還。身歷窮荒萬里,算是第一個到達河源的人。庫庫楚是從乃兄的原圖繪下的副本,曾經將這幅圖借給翰林學士潘昂霄,潘根據此圖,撰《河源志》傳世。這部《河源志》目前在宮廷,無法弄到手。圖全是蒙文,只有柴哥兒可以看得懂。這圖是稀世至寶,我不能讓你們帶著走。因此,給你們三天工夫,由柴哥兒用羊皮繪一幅簡圖,一面繪,一面告訴諸位沿途的重要形勢,以加強記憶。”
柴哲仔細審視河源閣,良久,說:“這幅圖,恐怕不是庫庫楚的遺物。”
“你怎麼知道?”端不鷹揚訝然問。
“款識上確是庫庫楚,但地名不對。”
“錯在什麼地方?”
“錯在河源地名。”
“這……”
“家父的一位故友,是留在中原的蒙人,其祖在元朝時曾在宮廷任職,後來從大都調至江南,元廷覆沒,他便流落在山西落籍,與家父交情不薄。小侄曾隨他學蒙文,略知河源的掌故。元人稱河源為鄂敦諾爾,鄂敦,意即漢語星宿,諾爾,意為海。而這幅圖,卻稱鄂敦地拉,
他拉的意思是水灘。星宿海與星宿灘是不同的,前者是官方的記載,後者是民間的傳說,可知繪圖的人,並非是官方的人了。”
“你是說,這幅圖沒有用,是假的?”
“假的,但只不是庫庫楚之物而已,用卻有用。”“怎見得?”
“稱呼不同,但圖卻不錯。
“說況看。”
“星宿海下有二湖,蒙人官方稱鄂林諾爾和查林諾爾,這幅圖稱相同,可知道這幅圖的繪圖人,有時改用口語記載而已。”
“那就好,只要你能看得懂便成。”
“老伯是要小佳效法古人,往探河源麼?”
端木鷹揚呵呵笑,說:“河源與老朽無關,老朽只要擒殺那六個人。”
“他們在河源?”
“不是在河源,而是可能逃往河源。”
“這……”
“老朽正要將情形告訴你們,那沈襄乃是本莊必欲得之而後甘心的人。由兩個白蓮教餘孽保護他遠走窮荒避禍。謝龍韜與金宏達,是教首閻浩手下的兩名得力臂膀。
閻浩在蔚州作亂,勾通蒙人,意圖造反。謝、金兩人在蒙人眼中,是了不起的勇士,可力搏獅虎,妖法高明。前年,謝,金兩人遠出大漠,閻浩在蔚州被教友所出賣,被擒赴京師,兩人竟敢單騎入京援救。沈襄在錦衣衛拘押,他兩人居然有本領將人救出。”
“那……誰知道他們逃往河源呢?”柴哲進一步問。
“沈襄深恨蒙人,因此,不可能與兩賊同流合汙做漢奸。必定遠走他方安身立命。”
“在西寧衛可以遁回蘭州,或西出甘涼……”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謝賊的生母是漢人。蒙名叫巴顏魯,番名叫和碩丹津,沈襄即不願與蒙人為伍,而西寧衛附近全是海寇。海寇的首領目前是是布林罕。庫庫諾爾南,|Qī+shū+ωǎng|是大河,布林罕為避免仇人的追殺,必定溯河上行,覓地安居,所以你們需溯河上追。”
庫庫諾爾也叫西海,本是西番地,洪武十六年,長史刺巴歸附。正德四年,蒙人額伯與阿爾禿廝,與宗族人馬佔據西海,番人被迫向西或南遷,蒙人不時襲擊西寧衛附近各地,稱為海寇。西海不再是大明的疆土了。
“他們會不會逃入內地呢?”柴哲追問,也表示意見。“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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