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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斤。同時,上馬到了官府手中,這些貪官汙吏便將民間的贏馬充數,上馬人了私囊,贏馬交與軍方,以致軍中無馬可用,無法與蒙兵決戰,萬里邊牆處處烽火,遍地狼煙。
六人由柴哲領先,分為三起,相距百十步,小心翼翼沿官道上行,第二起三個人,古靈、杜珍娘、端木長風。第三起是文天霸、白永安,負責斷後。
官道沿氓江左岸上行,左面是滾滾奔流的氓江,右面是險峻插天的九頂山。這兒已是夷境,州北三十里便是水草坪巡檢土司和沙壩安撫司,中間是魏磨關巡檢司,把守住這一帶路面,插翅亦難以飛越。
六人都不曾到過邊荒地區,這一帶的地形十分陌生。柴哲在這月餘闖蕩時日中,獲得不少經驗,他在成都府已將到松潘衛的路徑概略地打聽得差不多了,官道只有一條,不可能迷途,唯一可慮處便是怕官兵阻攔。
從茂州至松潘,關卡百數十處,處處都是險要,確是討厭。
他領先而行,已經是巳牌初,雖是紅日當頭,依然寒意甚濃。他穿的是左任夾衫,手挾裹了長劍的布卷,揹著包裹,頭纏白巾,遠遠看去,有點像土著夷人,
距魏磨關尚有七八里,官道繞過一座山嘴,山嘴鬆柏參天。遠遠地,便看到山嘴上有人走動,砍木的聲音雜亂,人聲鼎沸。他心中一怔,人多最糟糕,而且不知是些什麼人,有防範的必要。他這時已不是什麼正當良民百姓,而是沒有身份,帶了十餘斤茶葉做幌子的販茶私梟,隨時隨地都會發生意外。
他立即用小石在路上寫道:“稍後,探明後進。”這是留給後一撥人看的,寫完,仍向前走。
山嘴的臨江一面,堆放著十餘株長有五丈,粗可兩人合圍的冷杉。
一條放木小徑,直通向群山深處,數十名夷人,正在砍削一些山藤和伐下路旁的樹木,建造塔木屋的木排。五六個公人打扮的吏役正不時指揮夷人搭建。
他心中一寬,自語道:““原來是官府派來採木的人,不礙事。”
他留下可以續進的暗號,大踏步向前走去。眾人都在趕工,誰也沒注意路上的行旅。
接近至十餘丈,突聽到前面傳出一聲怪叫,一名公役將一名夷人踢倒在地,破口大罵道:“該死的番子,叫你捆牢靠些,你就粗手粗腳亂搞,藤枝碰上了我的臉,你還敢用番語罵我?”
被踢倒的番人約的三十上下,粗壯結實,深目突顴,留著短八字鬍,赤著上身,渾身肌肉虯結如丘。
而那位公役生得五短身材,貌不驚人,出其不意出腳襲擊,居然將健壯如牛的番人踢翻了。
人聲倏靜,所有的人皆停下手中活計,向出事處注視。所有的夷人,皆怒目而視,可是卻不敢走近排解。
被踢倒的番人狼狽地爬起,抑制著滿腔怒火,用相當流利的漢語說:“我已經告訴你請你走開的,並沒有碰傷你,何必踢我?未免太不講理。”
話剛落,過來一名提著皮鞭的公役,手起始落,“叭”一聲暴響,迅疾地一鞭抽在番人的背腰上,拖著鞭怒吼道:“你這廝還敢回嘴?值得太爺火起,再抽你一頓皮鞭,你就會服貼了。滾回去做工。”
柴哲已經走近,心中直嘆氣,大事在身,他不敢上前排解,只好裝作未見,大踏步而過。
也許是番人平時受夠窩囊氣,這一記皮鞭抽得不輕,抽得失去理智,野性大發,一聲怒吼,奮身飛撲,莽牛頭衝勢奇猛,“蓬”一聲大震,將執皮鞭的人撞倒在地,兩人都倒了。
兩名公役從路旁搶到,兩人都帶了刀,急衝而上,其中之一拔刀怒吼:“這還了得?該死的東西。”
聲出刀出,一刀背敲在壓住執鞭公役的番人背骨上。
番人“哎”一聲大叫,手腳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