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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倚以為生的牛成了暴客桌上的佳餚,心中本就痛苦萬分,再受到暴客的無端煎迫,心中的怒火已接近燎原之勢,但為了全家的安全,他居然忍受下來了。在內心深處,反抗的意識被現實環境硬壓了下去。
李雁桀桀笑,得意地說:“這些窮荒僻壤的老百姓,骨頭生得賤,只有這樣對待他們,他們才會服貼的。”
梁雄陰陰一笑說:“兄弟不以為然,如果咱們不是大學土府的人,沒有抄人的家滅人的族的權勢,就不能為所欲為了。你看.這個小鬼表面上伏貼容忍,事實卻心中很極,從他眼中所流露的神色中,可以想到他心中是如何的憤恨了。這小鬼幸而是窮鄉僻壤未見過世面的平民百姓,不然,將是個可怕的人物。小小年紀,居然能忍辱負重,心中憤怒如狂,仍能小心下氣不動聲色,假使讓他在江湖中闖蕩,那還了得?”
小哲臉上紅腫,用充血的眼睛,木然地注視著手上捧著的酒壺,籲出一口無可奈何的低低嘆息,久久方說:“在連年天災人禍的煎熬下,平民百姓不得不苟且偷生。
兩位大爺身處豪門,怎知我們此地貧窮山野之民的痛苦呢?兩位大爺為了一時口腹之慾,殺了我家倚以為生的耕牛,可知我們今年的日子……”
“趴”一聲暴響,李雁閃電似的反掌掃出,重重地摑在小哲的右頰上,怒叱道:“小王人蛋!你居然膽大包天,教訓起太爺們來了。太爺每餐無肉不歡,從京師吃到山西,誰也不敢違逆,只有你這家人不識相,諸多刁難,該死!太爺只顧自己的肚皮,哪管你們的死活?哼!你簡直要……”
話未完,門外傳來急驟的蹄聲,把李雁的話截斷了。李雁推椅而起,向梁雄叫:“羅爺來了,咱們出去迎接。”
兩人掀開簾子,拉開大門奔出。
小哲被打得倒退五六步,臉上變形紅腫,口中血往外溢,眼中爆出怨毒的寒芒,本想用手上的酒壺扔擊,卻又忍住了。
李雁兩人出到門外,看到鎮北的官道上,五匹健馬冒風雪急馳而來。
“羅爺來了。”梁雄首先說。
兩人戴起風帽,等五騎行將馳到,方離開屋掀簾迎出。李雁高舉右手,大叫道:“屬下李雁和梁雄,奉命在此迎候羅爺。”
五匹健馬緩下來了,徐徐馳近。
第一匹馬上的騎士,戴銀鼠皮風帽,穿白狐裘,皮褲,短統雕花快靴,十分神氣。
臉部只露出雙目,鷹目中厲光閃閃。身材高大,手長腳長。佩一把鏤珠鑲嵌的佩劍,劍鞘珠光寶氣,耀目生輝。看穿章,他定是這些人的首腦。
其他四人皆穿了烏雲豹裘,也佩了劍,四人的身材同樣高大,同樣有一雙銳利的鷹目。
“他們呢?”為首的騎士問。
“他們到前面找下手的地方。”李雁欠身恭敬地答。
“混帳!下什麼手?”
李雁打一個冷戰,惶然地說道:“屬下未將經過稟明,難怪羅爺生氣。從南京跟王小狗來的張彪,是南京陳爺派來的人,在這兒與夏三兄會面,說是三小狗稍後可到。
夏三兄把屬下兩人在此迎候羅爺,說是不宜在市鎮下手。所以到前面找一處偏僻所在,選定在板泉坡,在那兒……”
“王小狗何時可到?”羅爺不耐地問。
“張彪說他今晚可能在此地打尖。”
“那是說,還有兩個時辰,王小狗方可到來羅?”
“是的。
羅爺扳鞍下馬說:“那麼,我在這兒等訊息。”
“屬下已命宅主準備好了酒食,羅爺請入室。”李雁諂笑著說,一面替羅爺接過韁繩。
羅爺向廳內闖,四騎士也紛紛下馬。
李雁將柴瑞叫出,吩咐父子倆人重整杯盤,換盛上熱騰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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