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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畫眉將東西拿過來,雲舒坐到床邊,親自給她上了藥,又用繃帶緊緊纏上 幾圈。
沈昭悶哼著「疼」醒來,頭上出了一層薄汗。
恰好此刻府醫到了,老大夫處理一番,丫鬟也將床褥換洗一新。
雲舒冷眼看著一切,待一切處理好,下人退下,屋裡只剩沈昭和雲舒。
沈昭臉色慘白的幾乎透明,雲舒心底清楚,這不過是她耍的手段,卻不能置之不顧。
雲舒開口道,「為什麼?」
沈昭未語淚先流,又立刻拿帕子擦掉,像是在賭氣,「沒什麼,就是不想在你和姐姐之間礙眼了,左右你們也不在乎我,早點去地下和爹爹團聚,還有爹爹疼,挺好的。」
提起沈之航,雲舒心中一痛,他年幼喪父,缺失的父愛,都是沈之航給的。
讀書的啟蒙老師是沈之航,後來所拜的大儒也是沈之航推薦的,沒有沈之航,就沒有今日的雲舒。
此刻心中萬分愧疚,是啊,沈昭也是岳父的女兒,若是讓岳父知曉女兒被自己冷落,會心疼的吧。
雲舒開口道, 「你別胡思亂想,岳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不會對你棄之不顧的。」
沈昭仍然冷著臉,不像以往那般好哄。
雲舒繼續道,「念兒這幾日剛懷上孩子,我這幾日高興的昏了頭,是我考慮不周,從今往後,我會一碗水端平,仍像以前一般,隔一日來陪你,可好?」
沈昭見好就收,撲到雲舒懷裡,嗚嗚哭。
終於哭累了,本想順勢留下雲舒,卻被他以好好休息為由拒了,只承諾,明日會依諾而來。
他從不讓自己劫他在沈念那留宿的日子,沈昭也知道,便只好放人。
待雲舒出了綠蕪院,已是深夜,雲舒拐去書房,找出那份幾日前寫好的和離書,靠近燭火,紙箋迅速被點燃,衝起火光,然後仍進火盆,成了一片灰燼。
雲舒心口如壓住一塊石頭一般,陷入為難。
他能感覺得出來,她們兩姐妹之間,從前的親密無間早就不在了。
隱隱都在憋著什麼事,而這事是他不知道的。
他本想與沈昭和離,讓兩人避開衝突,也為她安排好了和離以後的生活,雖然不能與現在相比,也是衣食無憂的。
但這般,確實對沈昭未免太不公平,對岳父太過忘恩負義。
朝事千難萬難尚有思緒可理,陷入兩個女人之間,真是毫無頭緒。
枯坐半天無果,最後起身回到汀蘭苑,見床上人睡的香甜,所有的憂愁煩躁都散去。
但願是自己想多了。
躡手躡腳爬上床,輕輕把人攬盡懷中,沉沉睡去。
阿古嘴角微抽,輕嘆一聲。
這日沈氏哭喪著跑來雲府求援,阿古在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讓下人把她帶去了綠蕪院。
沈昭見了沈氏的慘樣,差點沒認出來。
一身粗布,髮髻散落,面容憔悴,不過兩個多月時間,卻像老了好幾歲,哭哭啼啼,身子一抖一抖,似乎是被嚇住了,話也說的不太清楚,。
沈昭大概聽出來,是家中突然闖進來一夥人,把沈煦揍了,家中砸了。
雲氏如今自身難保待在佛堂,沈昭也沒了顧慮,便乘上馬車往平民窟去。
等兩人趕到家中,沈煦正對著銅鏡包紮傷口,身上的布衣都是汙血,腳印,泥土。
沈昭道,「你又在書院裡得罪了哪家貴公子?我不是早和你說過,多捧著那些人,別給家裡惹麻煩。」
眉頭皺緊,聲音裡是明顯的指摘和不耐。
沈煦被打了一頓,心中正無助,聽見沈昭的聲音,本能回頭,心中一暖,待被劈頭蓋臉的指責,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