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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激烈明亮。
還有那個少年,她記得他在風雪中握緊她的手,一步步牽著她走過及膝的雪地,他的手乾爽溫暖,像是小時候她偷偷塞進灶膛裡烤熟的紅薯,帶著安穩的甜和溫暖的香。
她記得他每次出門回來都必然帶著吃食給她,看著她放進嘴裡,眉眼帶了笑意,就露出些心滿意足的笑意來,彷彿她吃到嘴裡比他自己吃了都開心。
她記得他高高大大的個子,彎著腰,細心的聽著她說話,不停的在紙上勾勾畫畫,黑沉沉的眼珠彷彿看不到底的深潭,泛著沉靜領悟的光芒,每每他們合作出一個讓客人滿意的妝盒,他都會得意的看著她笑,一副與有榮焉的架勢,有著成人的驕傲和孩子氣的俏皮。石頭哥哥有一雙極漂亮的眼睛,眼尾略翹,睫毛纖長,眼窩很深,烏沉沉的眼珠偶一流轉就泛起瀲灩波光,讓人不覺心神一蕩,她時常想,他的親生父母一定是一對十分美麗的璧人,只是不知為什麼會遺棄了他
貞娘望向北方的天空,三月的天空,碧藍如洗,那般淘洗過的澄澈至極的藍,沒有一絲雲彩,風中微微透著桃花的清香,甜美、溼潤、靜謐,彷彿一切都是那般安好。
她將一件披風披在母親的肩上,低低的說:“娘,雖說春日了,可還是有些寒意,你身子剛好,還是穿上點吧!”
杜氏目光依然痴迷的望著天空,良久,才喃喃的說:“你說,你舅舅他們會回來嗎?”
“會,娘,”貞孃的語氣十分堅定,堅定的讓人生出不可言說的信心來:“娘,這回咱們和韃靼剛打完仗,商貿不通,等過幾個月,北面平靜些,咱們就僱些和舅舅要好的鏢師,去北邊尋人,我總有種感覺,他們都還活著,娘,你不是常說,我是個有福氣的,也是說話最靈的嗎?”
杜氏回過神來,唇邊有一絲喜悅:“對,我的貞兒說的話從來都是最靈的,娘信你!”
貞娘笑著哄杜氏回屋裡大炕上歇著,讓暖語端過來新蒸好的豆沙糕,笑意盈盈的道:“娘,你嚐嚐這個可好,昨兒純哥兒買回來給您的,您正睡著,等你醒了都涼了,我怕你吃了胃不舒服就沒給你,今兒照著做了,裡面的豆沙都是用蜂蜜拌的,外面我還撒了點番薯粉,吃上去爽口些,你嚐嚐!”
暖語也介面道:“奶奶好歹吃些,咱們家小姐手巧心思也巧,小少爺也孝心,老爺也疼您,我和俏月都說呢奶奶是個最是有福氣的人呢”
杜氏被兩人哄著吃了塊豆沙糕,又和女兒依著大迎枕做了會針線。
暖語說國公府裡的杏核姑娘來了。
貞娘忙叫請進來,杜氏病的這段時日,元敏遣人來探望多次,送了許多補品。老夫人也打發人送了兩根人參和一包上好阿膠來。
暖語和俏月自此對貞娘更是尊敬,總覺得別看姑娘年紀小,卻是有大手段的人,以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姑娘能和國公府的大小姐攀上交情,哪裡是一般人?
杏核穿了件藕色湖綢交領上襦,鵝黃色繡蓮紋腰裙,白色六福襦裙,壓腳上繡了細碎的淺藍色桂花。容貌並不出色,勝在正當韶華,自有一股清新蓬勃之氣,兼之出身大家,舉止氣度端莊沉穩,非一般小戶人家可比。
貞娘於杏核十分熟稔,見了禮笑道:“杏核姐姐今兒怎麼親自來了?快上炕坐坐,我做了豆沙糕,姐姐賞臉嘗一塊,也算給我捧捧場,如何?”
杏核自然的坐到炕上,問了杜氏的身體好些了嗎,問了純哥兒的功課,有贊貞孃的豆沙糕做的綿軟甜香,比府裡的廚子做的都好,寒暄了幾句才切入正題:“今兒是我們大小姐請你呢,說自你們家太太病了,有半年沒瞧見你了,你也知道我們大小姐是個好熱鬧的,又不愛和那些公卿之家的小姐們一處玩,說她們無聊,好容易聽說你們家太太病好了許多,巴巴兒的讓我上門來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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