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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田慢條斯理地洗了把臉,回到座位。這時列車正好駛進隊道。
他取出一根煙,點了火。再過兩個小時就能到東京了。七點半,列車停在了熱海站的月臺。
就在這時,睡醒了的乘客們開始紛紛起床洗湫。
放眼望去,早晨的陽光讓熱海的小屋頂閃閃發光。
一群乘客湧進了車廂。大概十多個人,有一半扛著高爾夫球具。
在添田眺望景色的時候,其中一個人走到了他對面的空位旁。他把高爾夫球袋往行李架上一擺,緩緩坐了下來。
添田與新上車的客人對視的一瞬間,雙方的臉上劃過一絲驚愕。&ldo;您是……&rdo;
添田站起了身。對方雖然已經退休了,可畢竟是前任幹部,而且他前兩天剛去採訪過他。
&ldo;早上好,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您。前些日子多謝您接受採訪。&rdo;添田彬彬有禮地問候道。
世界文化交流聯盟常任理事、前任總編瀧良精先生露出一副發愁的表情。他還記得前些日子添田上門拜訪的時候,自己是如何冷冰冰地對待他的。梳理得整整齊齊的白髮與紅撲撲的臉頰,一點兒也不輸給外國紳士。那凹凸有致的臉上,露出敷衍的微笑。
&ldo;你好。&rdo;
那點頭也甚為勉強。他的眼睛反射出一絲光亮,立刻就把頭轉向了窗外。
&ldo;這麼早出門啊?&rdo;添田望著他端正的側臉說道。
&ldo;是啊,&rdo;
―副沒有興致的口吻。
&ldo;是川奈嗎?&rdo;
&ldo;嗯,是吧。&rdo;
一如既往,瀧從口袋裡掏出捲菸,叼在嘴上。添田立刻取出打火機,在瀧眼前打了火。
&ldo;謝謝。&rdo;
瀧無可奈何地從添田那兒借了火。
&ldo;打完高爾夫之後即使休息了一晚上,這麼早出門也肯定沒睡好吧?&rdo;添田繼續搭話。
&ldo;沒那麼誇張。&rdo;
冷淡的回答。
&ldo;是不是工作太忙,只能坐這麼早的列車呀?&rdo;
&ldo;是啊。&rdo;
回答依舊生硬。對方明顯不想與添田交談。
瀧開始緩緩觀察其他座位,可惜其他座位上都有人了。瀧只得作罷,把頭轉了回來。這一回,他為了防止添田繼續搭話,一邊抽菸一邊看起了書,還是本外文書。
添田默默觀察著常任理事低垂的頭。他曾是野上顯一郎所在的中立國的特派記者。
瀧吞雲吐霧,免得添田開口。前些日子添田曾上門打聽野上書記官之死,他還在為這件事心存戒備。
然而,瀧良精的書好像看不下去了。坐在添田對面,瀧的心也靜不下來。他抬起眼說了句&ldo;失陪了&rdo;便站起身走了。
仔細一看,他走去朋友們所在的座位,把身子靠在扶手上,微笑著聊起了天。
當天下午,添田彰一拜訪了位於杉並的野上家。
開門的正好是久美子。
&ldo;哎呀,歡迎呀。&rdo;一看來人是添田,她滿臉欣喜,&ldo;上一次真是對不起。&rdo;
添田上次拜訪的時候,她去節子家做客了,沒能見著添田。
她並不知道自己與母親前往歌舞伎座看戲的時候,添田曾在遠處凝視著自己。
&ldo;來,進來吧,媽媽正好在家。&rdo;
久美子跑進屋裡,紅色的連衣裙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