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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仔細端詳著桌上的東西。桌邊擺放著帳簿、墨水瓶、鋼筆、和平脾香菸、鉛筆、信紙‐‐這些東西看似平常,其實店主都在上面留下了印記。比如,他會記住帳本的厚度和形狀、墨水瓶和鋼筆的角度、信紙的傾斜度等,這些都有他自己的講究。如果有人趁他不在房裡的時候動過這些東西,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疊在一起的帳本並沒有變亂,墨水和鋼筆的位置也沒有變。信紙的位置雖然沒有變,但感覺不太一樣。也就是說,有人曾翻開信紙,査看其中的內容。封面和下方的紙有些錯開,不是很整齊。
店主拉開紙門,對著走廊喊道:&ldo;阿米!阿米!&rdo;
二樓傳來住客的吵鬧聲。店主一邊拍著手,一邊再次喊著女服務生的名字。
遠處的女服務生答應了一聲。長著圓臉的女服務生紅著臉,一路小跑地趕來了。
&ldo;老闆,您叫我啊?&rdo;
&ldo;進來吧。&rdo;
店主讓女服務生進了屋。
&ldo;我不在屋裡的時候,有沒有人進過屋?&rdo;
他的眼神自然而然地銳利起來。
&ldo;沒有啊。&rdo;
女服務生察覺到了店主嚴肅的神色,呆若木雞。這位正是添田前來採訪的時候,回答有關被害的伊東忠介情況的那位女服務生。
&ldo;阿房呢?&rdo;店主又說出另一位服務生的名字,&ldo;她進來過嗎?&rdo;
&ldo;我沒注意,不過您在帳房的時候,我們倆都在客房裡招呼客人呢,阿房想來也抽不開身啊。&rdo;
店主陷入沉思。
&ldo;榮吉呢?&rdo;
&ldo;在外頭呢。&rdo;
&ldo;這樣啊……&rdo;
&ldo;老闆,難道屋裡丟東西了?&rdo;女服務生問道。
&ldo;不,沒丟東西……&rdo;
女服務生一臉迷茫地看著店主。
&ldo;算了算了。要是沒人來過就算了。你也知道,這個房間一直是我自已打掃收拾的。&rdo;
&ldo;老闆,您不在的時候我們可沒進過屋啊。&rdo;
&ldo;好了好了,你去招呼客人吧,沒事了。&rdo;
店主打發走了女服務生,關上身後的紙門,坐到了寫字桌前。
他拉開抽屜,仔細審視。抽屜裡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但沒有被人翻過的痕跡。
店主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劃了根火柴,開始吞雲吐霧起來。這根煙,他抽了好久好久。
走廊裡傳來服務生的腳步聲。客房裡有兩三個男人正在歡笑。
好像有位女服務生正帶著客人前往浴室。夜裡八點到十點是旅館最忙碌的時候。
店主聽著這些響聲,把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裡。他站起身,朝壁櫥走去。拉開紙門,只見裡頭放著他自己專用的被褲。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就像軍隊中一樣。
店主把手伸進被褥裡摸索了片刻,掏出一個小紙盒,看上去像是放手帕的小盒子。不過因為被褥的重量,那紙盒的蓋子有些癟了。
他把盒子放在寫字桌上,開啟盒蓋,只見裡頭裝著好幾張信紙。他把信紙攤開在桌上。總共有四五張,好像是一封沒寫完的信。
店主從頭看起,不時刪去幾句話,又添上幾筆,然後順勢繼續寫了下去。
他弓著背,專心致志地寫信。鋼筆不時停頓,這時他就會抽根煙,思考該如何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