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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自己身體發生的可怖的景象,想到這個被萬般呵護的孩子,不由又是傷心又是自責,耳邊是雲翹帶著惡意的歡笑聲,尖利得似乎刺穿了她的耳朵,直接扎到心裡、扎到五臟六腑中。
“冤孽……”冰兒在頭腦昏黑之前,奮力手腳並用地後退,退到窗邊的佛龕邊上,抖著手打翻了香爐,抓起香灰止血:剪刀直直地戳進去,刀口不長,略有點深,鮮血止住得很快,應該沒有傷到血管,可是裡面的小人兒不再動彈了。冰兒見雲翹獰笑著繼續逼近,亦不知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可到了這個時候,那種徹骨的恐懼反而消失了,她也不由如雲翹一樣,嘴角帶出笑來:“阿晨,冰遺我,欠阿爺一條命!欠業哥哥一份情!……”
眼皮愈加澀重,最後的餘光看見雲翹的笑容突然消失殆盡,直直地站在自己面前如同一座高塔,巋然不動。冰兒在昏黑徹底襲擊自己的瞬間,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裂帛般尖銳、穿雲般嘹亮的嚎叫,亦不知這聲音發自自己,還是發自雲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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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兒醒來時,肚腹上還有些銳痛,頭腦雖然昏沉,昨日的事情卻一下子跳入腦海。她這些年宮裡宮外,遭遇了不少曲折磋磨,漸漸性格偏向殺伐果決一路,然而“慕容晨”三字入心,不僅是震驚,而且多有痛楚。卻不想她看“雲翹”是故人,“雲翹”看她卻是仇人,那狠絕的一剪刀下去……冰兒摸了摸肚腹,心如浸在冰水中般一涼:那裡層層疊疊包裹著,卻是平坦的……她的第五個孩子,只在母腹裡呆了六個多月,就苦命地用這種方式離開了這個人世。
“冤孽……”冰兒不知該怨上蒼不仁,還是怨自己,覺得兩耳一陣涼意溼了上來。這時英祥捧著藥碗進來,見冰兒雙淚橫流的樣子,既是驚懼又是慚愧,急急趕上幾步,把藥碗放在一邊,執起袖子幫妻子擦去已經流到枕畔的淚水。他只看了冰兒的眼睛一眼,就不敢正視,一手扶起冰兒的背,用枕頭靠好,轉身捧過藥碗,低聲道:“你先別說話,把藥喝了,我任你打罵——不,我該自己打自己、罵自己。”
這簡直就是地獄!
他恨自己沒有阻止妻子去怡玉院,就是這一分的懦弱,讓他失去了孩子,還差點失去了愛妻。昨日,可心在怡玉院的樓下聽到上頭打翻東西的聲音、人摔倒在地的聲音,最後聽到了那聲悽絕如瀕死野獸般的痛呼,心魂俱失,與怡玉院的人一起飛趕到了雲翹的房間。裡頭的場景,看到的人都是膝腿痠軟,喃喃喚著“老天”幾乎站不住身子。倒是才十幾歲的可心,顯現出卓絕的勇氣,奮力上前,扶住了受傷昏倒的師母,哭著叫大家找郎中,又叫人回家送信,才使冰兒得以及時地治療。
當英祥見到一身是血的妻子,緊緊閉著雙眼,聽到身邊小女兒奕雯的恐懼尖叫,一瞬間覺得時間都停滯了,自己掉落入泥途的三昧火中,焚盡身骨,而苦痛尚不得停息……
此刻,他生怕冰兒會因憤怒之極而不肯用藥,格外低眉順眼,只盼著她不要用作踐自個兒來報復他自己,未曾想她捂著傷口,輕輕欠起身子,另一手柔順地捧過藥碗,“咕嘟咕嘟”一飲而盡,聲音也那麼柔和:“好了。還真有些苦呢。”
英祥接過藥碗放好,終究是不敢相信,凝眸瞧著冰兒,只見她臉色悲愴然而神色意外的平靜,英祥終是不能自恕,伏在冰兒肩頭哽咽出聲,好一會兒才收住淚,四指指天發誓道:“我英祥,這輩子再招惹其他女人,就叫上天立刻收了我!”
英祥是家中獨子,平素薩郡王和福晉嬌寵有加,別說這種類似於毒誓的話,就是一般的死死活活也是絕不許出口的,這樣的起誓,對他而言確實是極重的誓言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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