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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異性的喜歡已經過去了，也許……早就過去了，她沒有再細想。

思及至此，楊壯壯拿起矮桌旁邊一瓶新酒，直接用瓶喝了起來。

&ldo;突然想和你講個故事。&rdo;柯沁道，臉上表情說不上是醉了還是沒醉，楊壯壯眼裡，他的眼神是沉醉的。&ldo;願意聽嗎？&rdo;他笑著問。

楊壯壯點頭。

柯沁沉默了一會兒，大約是在整理表達思路。等他再度開口時，聲音低了許多：&ldo;我小姨和小姨夫是一對詩人，中年生活過得不如意，就去農村買了一塊地，種桔子。&rdo;

&ldo;聽起來很酷。&rdo;

&ldo;初二那年，爸媽送我去小姨那，我在那兒過的暑假。&rdo;

&ldo;種桔子嗎？&rdo;楊壯壯看著柯沁的眼睛，總覺得他此時眼神湧動，顯然深藏一段往事。

柯沁搖了搖頭。&ldo;去之前，我難過死了。聽說農村沒有空調，廁所很簡陋，我特別怕髒，加上要住果園，想想都可怕，果園該有多少蛇蟲鼠蟻啊‐‐那時候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rdo;

楊壯壯微微一笑，沒有打斷他。

&ldo;後來去了，發現那地方確實很原生態，不過廁所不像我想的那麼糟糕，就是晚上睡覺很熱。小姨家除了種橘子，還種花生，七八月份可能是花生豐收的時段，總之，在我印象裡，小姨和小姨夫‐‐也許還有他們的家人‐‐他們一直在剝花生，剝了一整個夏天。

&ldo;在桔園的頭兩天很無聊，每一秒鐘我都在想著要怎麼離開。兩天後，我認識了一個當地的朋友，他叫克明。&rdo;

&ldo;克明？&rdo;

&ldo;對，一克兩克的克，明天的明。&rdo;柯沁強調道。

&ldo;男孩嗎？&rdo;

&ldo;男孩。&rdo;柯沁接著說，&ldo;我記得吧，他長得很黑，很高，總在桔園外面偷看我。好幾次被我發現，他都先跑了。後來有一次，他不跑了，我們就認識了。&rdo;

&ldo;聽起來，你和克明有故事。&rdo;楊壯壯道。

柯沁目光一閃，轉而笑了。&ldo;對。&rdo;

楊壯壯心裡突生了一絲說不上來的不安。

&ldo;克明是那個村裡的，十五歲，比當時的我大一歲，輟學。&rdo;柯沁語速很慢，聲調平緩，&ldo;他帶我去其他人家的果園裡偷板栗，徒手抓魚，跳溪，掏鳥蛋……做了很多事。可能是破天荒做了這麼多平時絕不會做的事，我的膽子也大了很多。

&ldo;那村裡有個山洞，據說是抗日戰爭時期留下的防空洞，一直沒清理，也沒人敢進去，久而久之成了禁地。有那麼一個下過雨的午後，我提議去防空洞探險，克明沒怎麼猶豫就帶我去了。&rdo;敘述到這裡，柯沁停了下來，他抬眸看向楊壯壯，忽而笑了笑，帶著些虛弱的意味。

&ldo;防空洞裡有什麼？&rdo;楊壯壯小心翼翼地問，她想當然地認為防空洞裡一定發生了很精彩的故事。

柯沁又搖了搖頭。

&ldo;什麼也沒有，本來我也以為有什麼。結果只是非常破舊，並且稀鬆平常的一個山洞。&rdo;

楊壯壯難以置信地發出一聲洩氣的低呼：&ldo;啊？&rdo;

&ldo;我在那個山洞裡摔斷了腿。&rdo;柯沁道，&ldo;克明把我揹回桔園，我也因此提前結束了桔園的假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