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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瞄。&rdo;還是那隻貓,它瞪大了眼睛,警惕地朝下面看了看,似乎發現了什麼,四隻爪子悄悄伸了出來。&ldo;嗖&rdo;的一聲,來不及看清楚,男孩居然一躍竄了上去。小貓受了驚嚇,叫了一聲,沿著牆沿兒飛奔而去。男孩見小貓跑了,俯下身去,雙手扶牆,兩條腿很有力地朝後一蹬,彈簧一般撲了上去,男孩的姿勢與那隻小貓無異,雙眼放著光,眥著牙。見貓一躍上了房頂,也跟著縱身一躍,&ldo;梆&rdo;,房頂的一塊瓦片被踩得稀碎。
&ldo;喂,你幹什麼,快下來!&rdo;呵斥一聲,聽得出來,是用了全身的力氣。
&ldo;怎麼回事!&rdo;又是一聲呵斥,聲音更加洪亮,是從屋裡傳來的,&ldo;哪裡來的小孩?&rdo;
小男孩轉身輕巧地一躍,從屋頂落到了牆頭,又一蹦,就落到了三輪車上。
&ldo;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rdo;老頭瞪大了眼,惡狠狠地說,&ldo;叫你不許用四條腿亂跑。&rdo;男孩低下了頭,不敢正視老頭的臉。老頭也不慌張,推著三輪車,朝衚衕口走去。
老頭是從哪裡來的沒人知道,他從未跟人說起過,也從未有人問起過,就像是從天上或者地縫裡突然冒出來的。人們對他的瞭解只有一個名字,栓老頭,至於為什麼這麼叫就不得而知了。栓老頭到金塔馬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一直領著自己的小孫子,名叫喲喲,一起生活,再沒人見過其他親戚或是朋友。栓老頭每天靠撿破爛維持生活,供養兩個人還算寬裕。栓老頭就這麼推著小車,慢慢朝前走著,喲喲則一刻也閒不住,一會兒摳摳手指頭,一會兒撓撓頭髮,一會兒又在不大的車上打起滾來,很像一隻無憂無慮的小猴子。男孩停了下來,因為車不走了。迎面走來兩個人,顯然是喝醉了,相互攙扶著。衚衕很窄,似乎無法讓他們同時透過。其中一個似乎還算清醒,正看著栓老頭,栓老頭也看著他。
&ldo;為什麼不走了?&rdo;一直埋著頭的是裹子,他很少喝酒,喝醉的次數則更少,這條衚衕是去他租住的房子的必經之路。&ldo;怎麼你們認識?&rdo;他注意到罹正看著對面的老頭。
&ldo;哦,怎麼會呢,我才剛來這裡。我們走吧。&rdo;他攙扶著裹子,繼續向前走去,從老頭的三輪前側身而過,就在那一刻,裹子注意到了那個老頭,他的脖子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他一下子清醒了一大半。老頭低下頭,推著車,加快了腳步,而那個孩子則一直盯著裹子看,臉上洋溢著微笑。裹子又把頭垂了下去,貼到了罹的身上。
罹拍拍他的腦袋,&ldo;還是這麼不能喝,下次可要小心了。&rdo;他把他的胳膊繞在自己的脖子上,艱難地挪著步子。就這麼穿過了衚衕,穿過了樓前的小廣場,上了電梯。
裹子一邊晃著腦袋,一邊喃喃地說:&ldo;鑰匙在我的口袋裡。&rdo;
&ldo;不必了,我有,昨天配的。&rdo;轉眼就到了家門口,他熟練地把鑰匙插了進去,開啟了門。罹把裹子小心地放在了沙發上,蓋上自己的上衣,&ldo;好好睡一覺,我去給你做點醒酒湯。&rdo;說完進了廚房。
在確定罹已經離開後,裹子睜開了雙眼,他撥通了房東的電話,&ldo;幫我換鎖芯了嗎?&rdo;
&ldo;已經換了。記得把錢和房租一併打過來啊。對了,新鑰匙就塞在你的郵箱了,回去記得到那裡取。&rdo;
&ldo;真是太感謝了。&rdo;裹子掛了電話,牙齒咬著下嘴唇,慢慢推開了房門。
罹就像是房子的主人一樣,在裹子的面前幹著各種家務,而裹子需要做的就是坐在那裡,像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