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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
沈瀾似是被驚醒一般,急急向後退了兩步才站穩,看著身後的侍女,聲音有些冷:“怎麼了!”
溫暇聲音透著暖意:“少爺,老爺已經走了,回屋吧。”
沈瀾僵著一張白淨的小臉,沒有說什麼,轉身進屋。
溫暇看著沈瀾的背影,低低地嘆了一口氣,並沒有再多說什麼,更沒有進屋打擾,而是看著他掩了門,這才轉身進了側間。
房門掩上的聲音像是某種訊號,沈瀾所有外露的情緒統統收斂,再也沒有洩露出分毫。
他就站在門後,聽著溫暇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邁步回到書案後,懸腕執筆繼續練字。
一個個結構嚴謹卻隱有一絲絲紊亂的大字落在紙上,比早先沈明錦到來之前的字略遜一籌,但沈瀾卻根本沒有在意,反而在唇邊渲染出了一點點笑意。
未幾,沈瀾將寫滿字跡的紙張攏在一起,略略一點,便滿意地收好,歸置在書箱裡,如此這般,又抬眼看了看天色,才從一旁的書架處抽出一本書來,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約莫一個半時辰後,溫暇領著兩個侍女悄然無聲地推門進來,伺候著沈瀾梳洗一番,便送了他上·床休息。
沈瀾躺在床上,閉目闔眼,靜靜地聽著侍女們的動作,很快,便是一片靜謐。
他翻了個身,放鬆身體入睡。
許是今日真的頗費心力,他竟然難得地早早入了眠。
睡夢中,又是他,和那個陌生但又熟悉的人。
又是那些陌生但又熟悉的場景。。。。。。
建德宮中,齊暄亦是身著褻衣,靜躺在寬大的床榻上。
時至夜深,人寂無聲,便正是細細思量的好時候。
一幅幅畫面從眼前劃過,每一個人、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都從腦海中翻出,再一次被他拿出來一一掂量。
最後的最後,所有的人都漸漸地隱去,他似乎將要入眠,但忽然渾身一個激靈,一個本已經慢慢淡去了的人影驟然亮起,佔據了他所有的心神,讓他為之一怔。
沈瀾跪坐在案席後,左手捧書,右手捻著書頁,還帶著嬰兒肥的玉白小臉一本正經地板著,卻不顯得木訥,反讓人心中生出一種端肅的感覺。
這麼認真的沈瀾,似乎還挺好看的。。。。。。
這樣一個念頭突兀冒出,讓他也覺得好笑。
不過就一個幼童,都還沒有長開呢,再好看又能好看到哪裡去?
他笑了笑,翻身睡去。
竹殿後罩房處,牧葉與衛東等人也都一一收拾了躺在床榻上。
他們雖有了主子,但他們的主子並不住在宮中,比起其他的那些小太監們而言,卻確實是鬆快了許多。
起碼,他們能早早地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夜漸漸地深了,屋舍裡綿長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黑暗中,一雙眼睛慢慢地睜開,卻正是牧葉。
他睜開眼睛,眼睛在黑暗中梭巡半響,接著便很自然地翻了個身,確認所有人都已經熟睡後,他才像是起夜般自然地坐起身,手飛快地在空中掠過,耳邊綿長的呼吸聲微不可察地沉重一分。
牧葉站起身,在自己的箱籠處摸出一枚繡針一個小紙包,也不再去看床榻上蜷曲了身體面向南方沉睡的數人,推門便走。
皎潔而明亮的月光層層揮灑,足以照清每一個行走在其中的人。
牧葉悄然無聲地行走在陰影中,不時避開巡行的侍衛,輕巧地入了建德殿。
他就站在建德殿外一處石雕的陰影裡,就著這如水的月色看著那塊漆黑的檀木鎏金門匾,愣愣發怔。
巡行的侍衛提著燈籠來了又走,牧葉終於回過神,勾唇一笑,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