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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婚禮開始,新郎新娘向新郎父母鞠躬,向親友來賓鞠躬,再互相鞠躬。眾人送新娘入新房。上午10點把新娘的父母接來,中午舉行酒宴,由新郎新娘挨個敬酒。一般喝到下午三四點就沒什麼事了。古老的婚俗基本上都現代化了,唯有晚上新郎入洞房之前的“拴新娘”即拴媳婦這一習俗成了“保留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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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心情在別處(18)
據縣史志辦公室69歲的吳老先生考證,說“拴新娘”在幾百年前或上千年前是“拴新郎”。即由兩個兒女雙全的大嫂用一條長長的紅綢子或紅布把新郎橫三豎四綁得如粽子一般。綁新郎的大嫂叫喜嫂。有的調皮喜嫂還專門在新郎的那個寶貝上拴六個結或八個結,讓新娘子含羞去解時費點兒勁。然後用一塊紅綢矇住新郎的雙眼,再用一塊大紅綢把新郎罩住。最後把新娘送進新房,讓一個結一個結地解新郎身上的綢帶。只許用手解或用牙幫忙,不能用剪子剪或刀子割。剪斷了,緣分就盡了。解一個結,象徵解一個疙瘩。夫妻倆一輩子的矛盾在洞房花燭之夜就全解開了。
人們的願望是無比美好的,但在這黃河故道白茫茫的鹽鹼地上,等待新婚夫妻的卻經常是兵荒馬亂、天災人禍。新娘子沒料想嫁到這麼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來,有的剛過門幾天就跑回了孃家,再也不回去了。還有的勉強跟男人過了幾年,也熬不住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趁男人不在家的工夫,抱了娃娃或扔下孩子跑到了外地。那時候,故道這地方出漂亮女子就挺有名,說“苦水河邊野花香”。外鄉人來拐媳婦的特別多,有時拿只玉米麵餑餑就能拐走一個。
有一天,一個莊戶小夥要結婚時,專門“拴新郎”的喜嫂突然明白了什麼,說:“咱們這‘拴新郎’的風俗得改改了,改成‘拴新娘’。拴了新娘就跑不了了!”並創造了“拴三天”的技法,即打新娘子入洞房起,要連續拴三個晚上。紅綢帶的綁法三夜三個樣式。之後,喜嫂還不斷改進“拴媳婦”的方法,據說有十二種。但“拴媳婦”只限於初婚的,再婚再嫁的就不拴了。這習俗解放後還一直沿襲著,但已漸漸簡化,只留下了“入洞房,拴新娘”,即只拴一次。這些年縣城農村的生活都好了許多,不是怕新娘子跑了,而是成了人們慶賀婚禮鬧房取樂的一種方式。新郎倌對此更感興趣,都當做是人生的一次最美妙的記憶。不少成了家的小夥子常私下互相交流“拴媳婦”的精彩情節,回味無窮。玉兒已跟來永同居了近一年,按說算不上“新”了。但要結婚,還是免不了要走下這些儀式來。
五一節前一天的上午,來永派了一輛紅色的桑塔納轎車,把玉兒送回了孃家梨花寨,將她的嫁妝帶回了縣城。五一節早上4點多,村中的大嬸大嫂就幫玉兒打扮起來,化了妝,梳了髮髻,鬢邊簪了一朵紅燦燦的珠花,穿上一身大紅的西裝,一雙紅色的高跟皮鞋。5點整,來了兩輛開路的紅色嘉陵摩托車,駕車的小夥子戴著紅色頭盔,後面跟著三輛披著紅綢的紅色桑塔納轎車。轎車是借的個體老闆的私車。新房門上的喜聯是:花燦銀燈鸞對舞,春歸畫棟燕雙飛。橫披是:百年好合。玉兒和來永在鞭炮聲音樂聲中進了來永家,舉行完三鞠躬儀式,中午又敬了三個多小時的酒。吃了晚飯,來永在外屋應酬客人,玉兒則在洞房裡接待鬧洞房看新娘子的人。到夜裡整10點,喜嫂和秀娟進了洞房,將客人們趕走,就準備拴新娘了。
喜嫂對玉兒笑嘻嘻地說:“妹子,全故道城最俊的小人兒,嫂子今晚可得下下功夫,仔仔細細地拴拴。”就在寫字檯上燃起三炷香,牆上貼了一張送子娘娘的年畫。讓玉兒脫了衣裳,下身繫上一隻裝了香草的香袋兒,穿上一件繡著一對牡丹花的紅緞子短褲。秀娟笑道:“喜嫂,這樣拴起來就行!”玉兒含羞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