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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我聽到滾動的聲音決定去活動室看一看,所以成為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
謝長離靠在審訊椅上,第二次進入這個小房間,他比之前更加從容冷靜,條理分明地講完自己發現屍體的經過。
“除了提著消防斧的繩子外,您確定沒有看見任何異常嗎?比如說珠子,水跡,滾輪之類的機關的碎片?”
“沒有。”謝長離回答。
非要說的話,最大的異常就是以他的眼力,也沒有看到任何砍斷繩子的機關的繩子。
整個現場看起來就好像是地質學家擺好姿勢,親手解開繩子,讓屠刀落到他的脖子上。
“好,請您在外面等待一會兒,”記錄員填完表,“很快您就可以回去了。”
他不是上一次在審訊室被反向審訊的職員,態度禮貌而疏離,在送謝長離回去時,更是毫無準備。
謝長離似乎只是好奇心發作:“地質學家是一個人去活動室的嗎?我聽說他並不喜歡那邊。”
“謝醫生,你問的太多了。”記錄員揉一把太陽穴,“我們無可奉告。”
“抱歉。”謝長離頷首,收回一直關注他表情的目光,心裡已經有了把握。
地質學家不是一個人去活動室,他所看見的鋼絲正是鋼琴線,也是將地質學家的頭砍下來的關鍵兇器。
那麼是誰陪他去的?
謝長離和莫道成聯絡,告知第二個死者已經出現,同時也希望他能獲得科學區今日休息前往活動室的名單。
他鬆口氣,仰靠在沙發上,從見到屍體開始就發作的隱隱約約的頭痛越來越強烈。
謝長離沒有刻意壓制,而是放鬆下來,讓捕捉到的靈感把自己拉進幻覺之中。
這一次的感應不算強烈,他眼前始終是一片漆黑,耳邊是呲啦呲啦的電流聲,不知是誰反覆調節之後,才終於有吵吵懶懶的聲音出現,那是許多人聚在一起議論,只有幾個聲音勉強聽得清楚:
“千萬人前仆後繼,這樣值得嗎?”
“總有人要去做,總有後來人需要我們去做。”
“還需要更多的防護。”
“啟動毀滅武器,周圍海域禁止活物進入。”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或許後面還會有人做出同樣的決定。”
……
等他獲得許可可以離開時,艦長面色冷沉地走進來,見到他時停住腳步:“謝醫生,又是你啊。”
謝長離無可奈何一笑:“運氣不好。”
“我們運氣都不太好,”艦長眼底都是血絲,從一開始的殺人案,被困在海底,黑痣病,再到現在的第二宗殺人案,潛艇下潛不到半個月,就已經發生如此多的緊急事件,讓他勞心勞力,至今沒有半點可以休息的時刻,“稍後請前往會議室,討論如何通知這次的案件。”
謝長離點頭:“好。”
他看著艦長急匆匆走進辦公室,潛伏在通風口偷聽的杜崖給他傳遞迴艦長得到的訊息。
護衛看到首席今天也走進過活動室,但離開的時間比地質學家進去時還要早,而在地質學家死亡時,他正在辦公室裡和助理交代工作。
看上去似乎是擁有不在場證明,可是不能排除他設計機關殺人偽造密室的可能。
這兩人一直有宿怨,更是在前幾天深海文明的發現之中分開站隊,刀劍相向。
原本地位更高一籌的首席,也有可能因為深海文明的發現而失去現在的地位,地質學家恰好能因此上位。
在這種情況下,殺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謝長離一邊分析一邊推開心理諮詢室的大門,目光首先落在沙發上散落的玩偶上。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