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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買舒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糟蹋自己的身體,所有放到門口的飯菜都吃完了,有時候連管家送上去的甜點也會吃的乾乾淨淨。
顧清宮有錢, 見此便想著法給買舒做好吃的,給買舒準備的隨便一餐下午茶耗價都得幾千往上走,簡直奢侈的讓人咋舌。
很快,顧清宮便發現買舒的飯量意外大了起來,這種超乎他意料的小細節讓他有些意外的焦躁難安, 但買舒不願意讓他進門, 他也沒有辦法。
如此反覆幾天過後,顧清宮就差在買舒的房間門口打地鋪緩解內心的煩躁時,買舒的房間門終於從裡面開啟了。
幾天不見,買舒的頭髮已經完全白了, 連睫毛都似乎站著白絮似的泛著柔光,見到顧清宮時還愣了一下, 拿起晚飯,反射性地就想把門關上。
但顧清宮哪裡肯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將腳卡進門縫裡,用力扳住了沉重的木門, 餘光裡滿滿當當全是神情有些疲憊的買舒, 聲音急切難掩關心:
&ldo;阿舒,你頭髮怎麼了?怎麼全白了?&rdo;
本以為自己冷落顧清宮這幾天, 對方會沖自己發火,卻沒想到對方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仍然是關心。
買舒表情逐漸變的微妙起來,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只是保持著關門的姿勢,冷眼盯著顧清宮。
顧清宮沒有退讓,大有&ldo;有本事你就夾死我&rdo;的無所謂,一副滾刀肉的模樣讓買舒失去耐心,緩緩抬起手,將掌心放在顧清宮的額間。
隨著他口中默唸出一段字元,顧清宮瞳仁忽然凝滯渙散,身軀逐漸變得僵硬,整個人像中了邪似的站直身形,不受控地將手和腳伸出門外。
買舒見此才算是滿意,重新關上門,徒留顧清宮瞪著眼像軍訓罰站似的站在門口,並且對此視而不見。
買舒關上門,重新回到床上。
床上已經鋪滿了這幾天來他畫的六芒星,上面還滴滴答答站著買舒的血,微微閃著微光。
買舒的手受了傷,握筆都困難,畫六芒星推算的難度要比往常高很多。
但他性子倔強,硬是畫了好幾張標準的六芒星圖,滴上自己的血,再灑下老舊的銅錢,一遍一遍地推算著他和顧清宮的命格。
但很明顯的是,他失敗了。
根據前幾天顧琢的話,買舒能推算出自己和顧清宮之間一定有常人難以擁有的羈絆,不然自己不可能讓靈魂有所殘缺的顧清宮重新恢復正常人的五感。
但是,根據這個方向去推測,買舒卻無法算出顧清宮的命數,對方的命數呈現在他眼前的景象就是一片白茫茫的雪霧,無法推知過去,也無法算出未來。
但是,只有算卦者本人才無法看出自己的卦象,除非顧清宮是自己的分身,或者自己是顧清宮靈魂的載體,兩者互為共生,才可能出現無法推算命格的情況。
不過,買舒並不覺得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因此才更為困惑。
但是,如果兩個人並無關係,那麼顧清宮身上的失感之症,是怎麼治好的呢?
買舒茫然不已。
推算常人命格本來就需要消耗不少精血,買舒已經不眠不休的算了好幾天,卻得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此時不免有些灰心喪氣。
他光著腳從床上下來,想把吃空的餐盤放到桌子上,沒想到腳掌剛剛踏上地板,一陣眩暈感便從腦海中傳來。
他心中警鈴大作,大腦彷彿接收到了什麼神秘的訊號,身軀搖晃幾下,四肢無力地向地上傾倒而去。
他下意識就想扶住身邊的書櫃,不料指尖卻倏然穿過虛空的書櫃,惹得他驚訝地瞪大眼,指尖用力地想要攥住周圍的實物,卻意外地發現自己什麼也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