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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己半,觸目此情無限。十二闌幹閒倚遍,愁來天不管。好是風和日暖,輸與鶯鶯燕燕。滿院落花簾不捲,斷腸芳草遠。」
「年年到花開時候,風雨成旬,不肯開晴。誤卻尋花陌上人。今朝報導天色晴,花已成塵,寄語花神:何似當初莫作春。」
「東風楊柳門前路,畢竟雕鞍留不住。柔情勝似嶺頭雲,別淚多於花上雨。青樓畫幕無重數,聽得樓邊車馬去。若將眉黛染情深,青到丹青難畫處。」
「剪碎香羅囊淚痕,鷓鴣聲斷不堪聞,馬嘶人去近黃昏。整整斜斜楊柳陌,疏疏密密杏花村,一番風月更消魂。」
聽了一些大多都是悲,苦,情,愁之類。辛棄疾聽得暗暗搖頭,又看了看路頭街尾文人墨客所留的詞句,也都是些風花雪日之作,轉了一圈,所看所聽也不下三四十首,竟無一首是悲昔故土,奮發向上之作。
辛棄疾嘆了囗氣,不想再看下去了。他自從紹興三十二年歸宋以來一直心懷高志,以恢復中原為平生大願。曾作九議、美芹十論、並應問三篇上書皇帝。好不容易才等到大宋決意北伐,然而現在稍有挫拆,妥協的思潮又在朝中抬頭,並且影晌到皇帝,派出了議和的使臣。朝庭如此,民間又何嘗不是如此。
辛棄疾舉目遠眺,大宋南渡,定都臨安以有四十年了,湖山歌舞,化解了無數傷心人的痛苦,水雲浩蕩,鈍銷了壯士手中的劍鋒。亡國的痛苦記憶真的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褪去了嗎?只剩下如今這吟風弄日的瀟灑和恬適?辛棄疾忽然又想起了那首熟悉的詩來:
山外青山樓外樓,
西瑚歌舞幾時休。
暖風燻得遊人醉,
只把杭州作汴州。
辛棄疾不禁又想起了當年在耿京的起義軍中渡過的歲日,想起了隨楊炎遠徵千里的日子。自已競是如此懷念那些不僅辛苦而且還充滿危險的生活。
或許大宋的希望就在楊炎這一代人的身上了。正在想著,不覺天已黃昏,辛棄疾立即向謝家酒樓趕去。
到了謝家酒樓,只見楊炎,曹勛,高震,劉復武,魏昌都以到了,這時正有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子在陪著他們說話。辛棄疾忙走了過去,道:「對不起各位,棄疾晚來了一步,勞諸位久等了。」
楊炎道:「幼安兄,你終於來了。」
這時那個陪著他們說話的男子也過來,對辛棄疾躬身一揖,道:「辛先生的大名真如雷慣耳,今日得以相見尊顏,真是謝某三生有幸啊!」
楊炎介紹道:「幼安兄,這位就是這謝家酒樓的主人,謝元卿謝員外。」
辛棄疾微微一笑道:「原來是謝員外。」
曹勛也過來拍了拍謝元卿的扃膀道:「什麼先生,員外的,只管叫他老謝就可以了,是不是啊老謝。」
謝元卿笑道:「能夠讓曹將軍叫一聲老謝,元卿真是受若驚,這裡不是講話的地方,還是請各位隨我上樓去吧,樓上都以準備好了,就等各位入席。」
眾人隨他上樓,來到三樓一間雅室中。雖是一間雅室,其實是擺下五六桌都不成問題的屋子。但這時屋中只放了一張桌子。等眾人坐下之後,謝元卿立即叫人上酒菜,不多時,酒菜等物都已上齊。謝元卿又道:「叫諸位得知,在下特意請來瞭如意坊的嚴蕊姑娘來為諸位彈唱,請各位稍候片刻,她馬上就到了。」
這時嚴蕊以是冠蓋臨安的第一名妓,每天請她彈唱的人絡意不絕。不過如意坊是官辦的樂坊,並不是有錢就能請得到嚴蕊出場的。
謝元卿道:「其實這次能請到嚴蕊姑娘,是多虧了辛先生。」
辛棄疾一怔,道:「這話怎麼說的,我並不認識這位嚴蕊姑娘。」
謝元卿笑道:「嚴蕊姑娘對辛先生作的詞作素來仰幕,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