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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等待男人的保護的時候,何嘗想過,男人也在等待女人的拯救?
譚牧心突然想起那天在西陵山莊,他的嘴裡,似乎只有&ldo;救救我&rdo;這幾個字。
而她的回答,不幸是:我一定會救你的。
她望著他:&ldo;如果我不是今天不小心闖進來,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打算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rdo;
如果不是不小心闖進來,她也是再也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一走了之,她就沒有機會再知道這些。
而沒有走,是不是也標誌著她最後一個恨他的機會,也失去了?
葉起風遲疑片刻,低低道:&ldo;是。我渴望你能進入我的內心,卻還是不敢向你開啟心門。&rdo;
如果她沒有察覺,他就可以在一切都完成之後,去面見南天星。
如果他贏了,他就可以從此和她在山上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或許作出一時興起的樣子,他就能帶她回太湖了。
一切原本那麼完美。
譚牧心蒼然笑了笑:&ldo;你和我大哥一樣。你們渴望被瞭解,又害怕被瞭解。你渴望別人能洞察你們的所需,又害怕別人能洞穿你們的全部內心世界。&rdo;
因為那些世界裡,不可避免的,有各種各樣的微妙想法。
葉起風自嘲的笑了笑:&ldo;有些事情,不是不想說,而是說出來一樣得不到解決。&rdo;
你只能看到一張比你更蒼白更茫然的臉。
讓你對這件事更加無望。
譚牧心低低道:&ldo;或許是別人先讓你失望,或許,是你找錯了本就帶不給你希望的人。&rdo;
葉起風落寞道:&ldo;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給別人帶來希望?&rdo;
那些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的人,永遠都實現不了自己最真實的願望。
就算能,也會付出其他代價。
可偏偏有那麼多人,寧願付出除了努力之外的任何代價,也要讓別人來代自己完成心願。
譚牧心嘆了口氣道:&ldo;所以,每個人都自身難保,沒有誰能拯救誰。&rdo;
她如此不能自拔,又豈能全部歸咎於葉起風?
葉起風卻一把把她拉進懷裡。
他切切道:&ldo;可是有你陪著我,我就會覺得很安心‐‐我不是要你拯救我,我只是想要你陪著我,只是想要你陪著我罷了。&rdo;
譚牧心眼睛裡有東西開始湧動。
或許,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的,聆聽這個男人的心。
這也是她第一次,揭開這個男人無所不能的面紗,看到他顫抖的靈魂。
她沉默著。
她真的不知道她能為他做什麼。
她的心,其實比他亂。
她連是不是要留下來都還在猶豫彷徨中之。
他卻拉過她,把她帶到的那幅畫前面:&ldo;你有沒有注意過這幅畫上的洛神?&rdo;
密室裡的寒蘭,和外面的寒蘭不同,密室裡的洛神賦圖,當然也應該和外面的不同。
這幅畫,當然是贗品。
當卻贗得很不嚴謹。
最後一部分,應該是洛神顧盼回眸,拋下曹值遠去。
而這裡洛神的位置上,居然是一男一女。
可是多畫出一個人物,這幅畫的感覺卻還是渾然天成,足見畫者的功底。
那一男一女,此刻正偎依著說笑,那回眸與悵惘的依依惜別場面,驀然就變成了一對親密愛侶在駕雲車遨遊。
譚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