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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到這兒,你們倒是有福氣的。」
朔在櫃檯後面噗嗤一聲,緩緩的搖了搖頭。
他和藹的問了問我們的生活,專注的傾聽我們旅行的經過。他不太贊成的搖頭,
「小晨,你不該去包攬這個。我記得跟你說過了。」
「是。」唐晨應了一聲,「但就像伯伯說的,讀聖賢書,所學何事。」
世伯失笑,「你越發伶牙利齒了。」似無意的瞥了瞥我肩上的荒厄,她不似之前
懼怕,反而瞪了回去。
「妳這病根…越發難治了。」世伯對我說。
我硬著頭皮,「…從來沒想治她。」
他趨前看了看我的臉,冷不防摸了摸,嚇了我一大跳,慌忙撇開臉。他露出一種
不忍又難過的神情,讓我覺得我得了絕症。
…真的是末期癌症你也不要擺在臉上。
「這下子,真的不能收妳為徒了。」他遺憾的說。
但他這話卻讓唐晨張大眼睛。「…伯伯,你不是不收徒弟嗎?」
「我也沒有想要拜師。」我趕緊補上這句,「我我我…我沒有那種資質。」
「原本是不可以的,但現在真的不行了。」世伯想了想,「我師門…與妖相剋。
」
唐晨可能不明白,但我和荒厄馬上就明白了。其實我們倆都轉著這層疑慮,只是
她不言我不語,沒想到讓來訪的世伯說破了。
「還是謝謝伯伯。」我生硬的致意。
他沒說什麼,只是送了我一些小東西,就告辭回去。我拿著一把小小的桃木劍和
一個羅盤發愣,摸不著頭緒。
之後讓我啼笑皆非的是,世伯開始長篇大論的寫信給我,收在一起,真的可以當
本民俗學大作。他沒教我畫符趨鬼,但是將許多禁忌和道教儀式解釋給我知道,
他文筆好,字又漂亮,看得我津津有味。
說是說不能收我為徒,但他卻有實無名開始指導我,雖然我實在吸收得很差。
我真的不算歹命了。老遇到這些好人,叫我想怨命苦都怨不起來。雖然我知道世
伯只是愛屋及烏,但我依舊感激。
他這樣苦心,卻引得朔不斷髮笑。她淡淡的說,「是個偉男子,可惜是出家人。
若我年輕幾歲,說不定倒是設法引他破戒…現下我又沒那種力氣了。」
她說得若無其事,我聽得面紅耳赤。
我可以肯定的是,朔絕對不是守戒的出家人。
她的確是個巫婆。
世伯走了以後,等我跟荒厄獨處,向來聒噪的她,沉默的讓人害怕。
我先忍不住,「妳別這樣行不行?又不是長了幾片鱗就會變成妖怪。」
原本她的沉默讓人不安,但她暴躁的聒噪卻嚴重損害我的聽力。
「妳也知道會變成妖怪?吭?」她發怒了,「早在妳留記號的時候就該知道會有
這麼一天!」
「我不是故意搶妳口裡食,」我悶悶的說,「我說過很多很多次的對不起了。」
「誰跟妳說這個?!」她暴跳起來,「有我這隻戾鳥就夠了需要多妳這隻嗎?現
在搞到鱗片也長了什麼時候成妖還不知道呢!?妳怎麼不謹慎一點小心一點,什
麼事兒都想橫插一手現在怎麼辦妳說呀~」
她罵了半天,我聽到無聊了,隨便拿了本書開始讀。
沒想到我這舉動嚴重惹惱了她。她跳過來把那本書撕成碎片。
「書是要錢的。」我不高興的說。
「都快變成妖怪了還管什麼錢不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