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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險挑了挑眉，自己叼起煙點燃了，平平靜靜看向驍哥，&ldo;怎麼戒了？&rdo;

驍哥聲調平穩，&ldo;肺不好了。&rdo;

周險吸了口煙，靜了一會兒，&ldo;聽說你現在去開安保公司了。&rdo;

驍哥&ldo;嗯&rdo;了一聲，&ldo;穩妥些。&rdo;

方舉笑了笑，&ldo;也好，省下時間多陪陪女兒。&rdo;

驍哥抬頭看向方舉，他身體消瘦，眼窩凹陷，是以顯得目光更深，&ldo;沒幾年可陪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到薇薇出嫁。&rdo;句末含了聲嘆息，語調更有幾分蒼涼。

方舉和周險一時沉默。

過了片刻，方舉開口問道：&ldo;驍哥你這回過來……&rdo;

驍哥抬了抬眼，&ldo;你們在找人？&rdo;

周險沒說話。

驍哥挑眉，&ldo;動靜倒是不小，也不怕打糙驚蛇。&rdo;

周險不知道驍哥瞭解了幾分，是以仍未吱聲。

驍哥自顧自往下說，&ldo;如今老鄭不在鹿山活動了，但對這邊的動靜仍在時刻注意，你們做事別瞻前不顧後，這裡到處都是他的眼線，他要是有心，能神不知鬼不覺把事兒攪黃了。&rdo;

方舉覷著驍哥的神色，&ldo;驍哥你打算跟鄭叔繼續爭？&rdo;

驍哥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ldo;命都只剩半條了，爭個屁爭……&rdo;他靜了片刻，聲音漸冷，眼中含了幾分狠意，&ldo;可他媽我命都只剩半條了，不拉著姓鄭的給我當墊背，死了都咽不下這口氣。&rdo;

周險眉峰微蹙，抬眼看向驍哥，&ldo;這就是你的目的？&rdo;

驍哥沒否認，問道：&ldo;你們現在正在辦的事兒跟老鄭有關？&rdo;

兩人都沒說話，驍哥笑了一聲，&ldo;我來也沒別的意思，多個人多分力，若有什麼困難，要錢或是要人……&rdo;

周險將他話截斷了，&ldo;我不會再跟這些扯上關係。&rdo;

驍哥目光一斂，朝周險左手看去‐‐手背上傷口虯結可怖，彷彿攀著只蜈蚣。驍哥從大衣口袋裡掏出張名片，推到周險跟前。

周險瞟了一眼，看見&ldo;遠威安保公司&rdo;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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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驍哥事情談完後沒多久，許楊就帶著馮薇薇回來了。驍哥撈起擱在茶几上的口罩和墨鏡，一低頭看見許楊倒的那杯水，端起來一飲而盡，&ldo;薇薇，走了。&rdo;

馮薇薇&ldo;哦&rdo;了一身，抬頭看了許楊一眼，低頭乖乖跟上驍哥的腳步。方舉將兩人送到門口，關上門折回來，看向周險，&ldo;險哥，你打算怎麼辦？&rdo;

周險闔上眼，靜默片刻，低聲說：&ldo;等等再說。&rdo;

三人在別墅吃完晚飯，外面風雪停了一陣，臨近午夜，又開始紛紛揚揚。方舉跟小伍打了個電話確定那邊動向，得知孔玉言仍未有所行動，而距離陳一鳴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不免焦灼。他跟周險匯報了了訊息，周險只&ldo;嗯&rdo;了一聲，也沒說別的。

眼看夜已深沉，三人熬了一陣，各自睡覺去了。

窗外寒風呼嘯，方舉裹著被子，聽著風聲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夢半醒間似是看到了方擎，穿著一身制服站在夕陽地下衝著他笑，抬起手來朝他端端正正敬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