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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徐茗衍收回手,遞出一個精美木匣,「來得匆忙,沒有給表妹準備像樣的伴禮,一點心意,務希哂納。」
容綿為難,卻不好拂了對方的心意,「多謝表哥。」
因適才的觸碰,小娘子有些羞赧,嗓音多了幾分綿軟,聽得人身心舒暢。
本就恣意不羈,只是一直收斂,沒有在她面前流露過真性情,這會兒月光繾綣,人也不再拘束,徐茗衍豁朗一笑,目光落在她絞在一起的小手上。
竹屋內,宋筠淡漠地盯著藤桌前的兩人,將剛剛的一幕盡收眼底。徐茗衍真的放下了嗎?
因徐茗衍是秘密出行,不想驚動其他人,於是尋個藉口在竹屋住下。
容綿捻手捻腳回到容府,剛走進後院就被喬氏逮個正著。
喬氏望了一眼老酌走遠的背影,略帶不滿地看向養女,「這麼晚才回來?」
容綿摸摸鼻尖,「幫爹爹收拾屋子來著,所以晚了些。」
「容府缺一個收拾屋子的婢女?」喬氏恨鐵不成鋼,「你是快出嫁的人,應該一門心思撲在未婚夫家,別總惦記著你爹了,我們容家會好好照顧他的。」
每次提到照顧,容綿就覺得虧欠容家,也因此在一直忍讓,「女兒記下了。」
夜色已晚,喬氏不想對她耳提面命,叮囑道:「好好學《女誡》,莫要辜負我們的期望。」
大周民風開放,連朝廷都不要求閨中女子熟背《女誡》,容家夫妻卻要求容綿掌握。知情人都知,容家夫妻是把容綿當做取悅權貴的棋子,生怕她因為自己的小情緒毀了整盤棋局。
回到閨房,容綿躺在桉木架子床上,偏頭盯著空空如也的豎欞箱籠,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翌日一早,容綿又捱了幾個手板,原因是連《女誡》的十分之一都沒有掌握。
聽完這事兒,正坐在喬氏屋裡訕牙閒嗑的容斕哼道:「綿丫頭腦子不夠用,嫁到徐府怕是會給咱家丟臉。」
喬氏推推女兒的腦袋,語含寵溺,「那有什麼法子?你大表哥只想娶綿丫頭。若是想娶你,為娘馬上幫你退了與張家的婚事。」
容斕撇撇嘴,想起一件事,「今夜牡丹燈會,女兒做的兔兒燈,一定會驚艷全場。」
喬氏往她嘴裡塞了一顆漿果,「你啊,最喜歡出風頭。」
傍晚,暮靄沉沉,為牡丹燈會蒙了一層面紗。
徐茗衍打算在洛陽停留兩日,再行回長安。閒來無事,便一個人去往湖邊燈會漫步。
灩灩光影的湖面上,才子佳人蘭橈相會。
徐茗衍佇立岸邊,見一群女子聚集過來等待登船,她們手裡都執著一盞花燈。
她們中,身著妝花緞的高挑女子取出火摺子,當著眾人的面,點燃手裡的花燈,剛想炫耀一番,卻被花燈映出的鬼影嚇到,周圍的姐妹兒也被嚇得花容失色。
忍受不了濩落喧鬧,徐茗衍轉身欲走,卻發現躲在垂柳旁的容綿正在捂嘴偷笑。
她今晚穿了一身綠蘿色對襟衫裙,將濃密長發盤成兩個垂掛髻,髻上分別繫著藻綠色飄帶,如闖入人間的小狐狸,在暗中使壞。
「表妹。」
聽見聲音,容綿嬌軀一抖,顫巍巍扭頭,見徐茗衍款款走來,心裡納悶,他怎麼不呆在後山上。
「表哥」
怕他察覺出端倪,容綿裝作偶然路過,笑問:「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不過問完就後悔了,竹屋裡的其餘兩人,都不會陪他遊玩的。
「獨自遊湖,別有意境。」徐茗衍指了指不遠處的姑娘們,「那鬼燈是你做的?」
朝廷中人也太機敏了容綿搖頭否認,「表哥在說什麼?」
徐茗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