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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父親為何就是不認自己,柳時易也來了火氣,握緊簪子不還。
老酌急得不行,生怕他不小心折斷簪子,氣得掄起拳頭,準確無誤地砸在他的顴骨上。
柳時易悶哼一聲,起身避開了第二拳。
別人家認親都是溫情脈脈,可能只有他們柳家雞飛狗跳了。
容綿跑上前拉架,橫在兩人之間,張開雙臂擋在柳時易面前,「爹爹,我信!」
這一拳,老酌說什麼也砸不下去了。他暗惱一聲,跺了跺腳,「添亂。」
容綿上前安撫他的情緒,隨即轉身看向柳時易。
兄妹倆相顧無言,室內陷入沉寂。
容綿細細打量著男子的眉眼,發現他和自己一樣,有著很深的雙眼皮,眼尾上挑,勾勒出一絲韻味。
他們的眼睛很像。
再看他的鼻子,鼻樑高挺,鼻翼小巧,與父親的鼻子極像。
再觀他的
容綿仔仔細細打量一圈,才驚覺,在長相上,他和他們父女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你真是我哥?」
小娘子握住粉拳,眼含期翼地問道。
從第一次見到他,就對他有種莫名的崇敬,平時以為是由於他的能力,此時想來,或許是冥冥之中的牽引,血濃於水的相吸。
潛意識裡,她篤定他不會騙人。
這一日對容綿而言是特別的,蒼茫變遷,故人重逢。
入夜,宋筠合上最後一本摺子,由季喜伺候著捏肩。
他閉眼靠在椅背上,問道:「宅子那邊的訊息確切嗎?」
季喜輕緩道:「準確,柳都尉確是親口承認,自己是容姑娘的兄長。陛下準備何時召見他?」
按理兒說,柳時易絕處逢生回到長安,是該立刻見駕的,可聖上遲遲不開口召見,旁人哪敢擅作主張迎其入宮。
宋筠緩緩睜開深眸,凝著宮門外的一排排宮燈,陷入沉思。
當年生母與柳家二郎有染,牽連了柳氏數十口人的身家性命,柳家大郎柳昇和他的夫人更是被太上皇送了人頭。這筆帳雖已落在泛黃的記憶中,以為再也無法算清,而此時此刻,卻要面對柳昇尚在人世的真相,更甚他的女兒,還是自己的心上人。
此事甚是棘手,宋筠捏了捏發脹的顳顬。
原來,嬌嬌軟軟的容綿是在沙場上出生的。很難想像,柳夫人是在何種絕望下護住女兒性命的。
柳昇必然也目睹了那一幕,若他沒有失智,會原諒皇家嗎?
生母造孽,生父又何嘗不是,可種種因果,還要他來買帳。宋筠悵然喟嘆,倒是希望老酌一直糊塗下去。
不是不能承受柳家人的憤怒,而是怕他清醒過後承受不來現實的殘酷。
妻子含怨離世,女兒嫁給了「仇家」的兒子。
「季喜。」
「奴在。」
宋筠半垂眼簾,面無表情地問道:「傳太醫院院使來。」
季喜蹙眉,「陛下可覺哪裡不舒服?」
宋筠微掀薄唇,訥訥道,「必要時候,朕希望老酌永遠不要記起當年的事。」
若是那樣,是會省去不少麻煩,至少在陛下和容姑娘之間,不會有因為老酌所起的波折,可這樣對柳家父女公平嗎?
季喜點頭,「奴明白。」
宋筠何嘗不知這樣對柳氏不公,可老酌像會隨時爆發的山洪,不得不防。
眼前不自覺出現容綿的一顰一笑,若她知道他為了現狀徹底抹去老酌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