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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兒被問得突兀,但主子問話,不能不答應,她斟酌片刻,隨即道:“也許,徐婕妤是怒迷心竅……畢竟萬歲一直宿在她那裡,驟然被新人取代,誰都會妒忌的。”
皇后輕輕搖頭,“若真是她所為。便會做得滴水不漏,根本不會被人抓到把柄。”
她望著夜幕,雙目瑩瑩如秋水一般。遠眺著御花園中的鏡湖,彷彿沉溺其中——
“或許。她是反其道行之。越是這麼明顯突兀。就越顯得她是被構陷冤枉的,那麼,是誰要冤殺她呢?當然是本宮這個妒厲跋扈的皇后了……”
琳兒霍然開朗,心中不禁一陣悚然,“這賤婢真是陰險!”
皇后搖頭。清宛笑道:“雲家的女子。慣喜作楚楚可憐狀。本宮也算領教不少了。雲賢妃可真有福氣,一個侄女便能青出於藍。實在是有力助臂啊……”
她想起正被自己禁足的方宛晴,心中只剩下輕蔑和憾怒,想著自己殫精竭慮,家族中卻有人給自己下絆子,等著看笑話,只覺得一陣疲憊心冷。
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她並沒有發覺,寢殿地窗下,有一道人影悄悄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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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皇帝結束小朝之後,便徑直去了昭陽宮。
皇后親自將他迎進,遞了一杯茶,笑道:“萬歲這麼著急,怕是擔心你那兩位美人吧?”
皇帝微微一笑,不將這半調侃半較真的話放在心中,“梓童你又何必取笑,如今後宮不靖,正要靠你的睿智聰穎,來把此事圓滿解決呢!”
“臣妾盡力就是。”
皇后並不居功,淡淡道,隨即,她又問道:“南昏侯跟陳貴人現下如何?”
“御醫好不容易才救了過來,如今南昏侯無恙,琅卻仍在昏睡,若再不醒來,怕是要藥石無靈了。”
皇帝黯然唏噓後,便是一陣冷怒——他剛征服南唐,卻又出了這種事,天下謠言勃飛,定會把他視為言而無信,剛愎猜忌地小人!
“臣妾跟雲妹妹商量半天,覺得此事證據確鑿,無可辯駁。”
皇帝聽她如此說,心中一沉,緩緩開口道:“朕知道你素來不喜徐氏……”
“皇上說哪裡話來,我為中宮,掌管六宮事務,豈會以一己好惡,來裁定罪罰?!”
皇后柳眉高挑,言語之間,掩不住慍怒。
她語氣明快,繼續道“惟其證據確鑿,才讓人覺得可疑——徐婕妤又不是蠢人,怎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讓侍女下毒?!所以兇嫌一定不是她。”
皇帝聽她決然判定,不禁一愕,他兩人說話已近爭執,聲量不低,侍立在殿門前地寶錦聽得真切,卻並不驚詫。
昨夜任姑姑在皇后窗下窺聽,而後匆匆來到,向她說了皇后地猜測。
皇后既然認為徐嬰華是故意自啟疑竇,當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索性做出賢德明斷地姿態,讓皇帝越發敬重。
果然,皇帝帶著深深的歉意,嘆道:“沒想到,第一個為徐婕妤辯白的人,居然是梓童你……朕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哪是什麼君子,不過是一介難養的小女子而已……”
皇后巧笑嫣然,似笑非笑地盯著皇帝,“你我夫妻相知,竟也會如此誤解於我?”
皇帝被她這一擠兌,越發無話可說,正在窘意時,皇后笑著把此事揭過,她看向殿外,道:“雲妹妹帶著徐婕妤也來了。”
雲賢妃弱不禁風地行來,參拜之後,也不敢坐,皇帝再三寬慰,這才惴惴坐在下首,哽咽道:“昨夜我逼問了嬰華一宿,她自認清白,有話要請萬歲親裁。”
皇帝本要開口,宣佈徐嬰華的清白,乍聽這句,就把話嚥下了,點頭允了。
徐嬰華面容憔悴,眼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