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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打了個哈欠,如綴乖巧地遞上絲絹靠墊:“看小姐有些困頓了,不如休息片刻。”
“不用了,如綴,你還是陪我玩會兒猜謎遊戲吧!輸了的人便喊孫將軍停下來!”我將小說往几案上隨手一扔,狡黠一笑說道。如綴這丫頭跟我這些時日,總算是習慣了我這種不分主僕的玩鬧,此刻見我提孫將軍,臉卻霎時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小姐,你又拿奴婢開玩笑!”如綴知道我調侃她與孫將軍,軟了聲音跟我低怨。
我笑還未出口,就聞一聲長嘶馬嘯,車駕驟傾,毫無防備間我被猛然甩後,後背狠狠撞在榻上,如綴同我一齊滾到角落裡,兩人一陣驚呼。
如綴反應極快,迅速爬起來扶我,我齜牙咧嘴扶著腰正欲問車外出了何事,卻聽得外頭傳來孫韞的聲音:“少主,請勿再上前來。將軍有令,小姐車駕不得隨意打擾,且這是嫁車,不宜動兵器相沖。請少主莫令屬下為難!”
“恆溪兄,車內所坐之人乃我親妹,兄長見出嫁妹妹最後一眼,何來隨意打擾之說?若非這段時日軍情緊急,我定會回將軍府探望她。此次一別,我們兄妹再難一見。你我二人相交多年,我不想在此與你動手,你放心,我只問她一句話,絕無他意!”一個沉悅的男聲傳來。
“是公子!”如綴在我身畔訝然低呼。
我驚訝萬分,是宇文韻玦的哥哥宇文璞?
聽得嗒嗒馬蹄向車駕靠近,我掀簾看去,一個鐵甲銀盔的年輕男子立馬於幾丈開外,五官有著宇文峰的影子,劍眉星目,朗朗有神的目光直直望向車駕,見到我的瞬間有些驚喜,隨即沉聲問道:“韻玦,哥哥只問一句,你真的願意入宮?”
我苦澀一笑,願意又如何,不願意又如何,這一切又豈是我能選擇。思及此,我忽然明白為何在將軍府我一直沒有見過宇文璞,定是他不願妹妹入宮,恐他助我逃走,可是就算是用前方戰事推搪,將軍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終是沒能阻攔住宇文璞見妹妹的決心。
事已至此,不容再退也不能退,我深呼一口氣,朗聲說道:“不錯,哥哥,我願意入宮!”
“韻玦,你......怎麼你的聲音......”宇文璞疑道,欲提韁催馬上前,卻被孫韞毫不客氣地攔住。
“公子,小姐大病傷了嗓子,您就不要再徒增小姐傷心了。”我身側的如綴卻突然不合規矩地開口言道。
宇文璞不再上前,立馬在幾步開外,蹙眉奇怪看我。
我直視他的眼睛:“世人莫不豔羨天潢貴胄,得嫁天家,乃我之幸,也乃我宇文家之榮耀,哥哥請回吧!”我慢慢將這幾句話說完,只望宇文璞就此離去,不要再橫生枝節。
宇文璞震驚萬分,似不認識般盯著我,隨後面色逐漸轉為心痛憐惜,一字一句說道:“好!韻玦,若你心之所願,為兄惟有祝你如意安康!”
我垂手放下車簾,無力倚在窗邊,宇文璞對妹妹的感情我能感覺,可是我卻不得不狠心說出這番言語。對不起,宇文韻玦,我替你做了決定了。
車隊又開始緩緩前行。片刻,一陣悠揚的簫聲從後方傳來,此曲不似離別曲般悽切,悠遠中竟有幾分歡欣愉悅,閉上眼聆聽,彷彿能勾起人對美好往事的回憶。
我掀簾回望,意外地發現宇文璞竟沒有離去,而是跟在車隊後面慢慢策馬而行,那如歌如泣的簫聲便是他所吹奏。
天際流霞被夕陽渲出一片淺橙深紫,鬱郁暖暖的色調映照著黃沙中行進的車隊,前方就是益州地界,簫聲依舊不斷,宇文璞仍跟在後面。
直到已看見益州城門,簫聲才驟停,掀簾回望,宇文璞竟策馬來到車窗:“妹妹,哥哥只能送你至此,日後多加保重!”見孫韞已警覺看向此處,他便將一樣東西迅速替入,蹙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