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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匈奴裨小王手裡,最後作為賞賜,給卜骨須為奴。
張放怎都沒想到,一個奴隸少年身上,竟牽扯出這麼一大段歷史秘辛。
李忍一口氣說到這,拉過一旁鹿奴的手,對張放道:“鹿奴是堅昆右大將的遺孤,當年抵抗郅支入侵,右大將是統帥。”
張放若有所悟:“這麼說,當日我在三水食鋪看到你二人拼死保護的頭骨……”
“便是右大將的遺骸……”李忍聲音哽咽,鹿奴失聲痛哭。
林天賜舒臂向北一指,幽幽道:“那片群山之後,就是當年漢軍血戰匈奴的浚稽山。”
那個狼煙峰聚的夏日,五千漢軍對八萬匈奴,血戰旬日,矢盡糧絕,猶浴血奮戰。三處受傷者用車載,二處受傷者駕車,一創者堅持戰鬥……他們為大漢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啊!
張放久久北顧,追思先烈,扼腕唏噓。
篝火“啪啪”地幾聲響,火星兒從火苗頂端迸發出來,隨著風兒飄得很高,紅色的光在黑色的夜空明滅閃爍,像夜空的繁星。那鑲嵌在蒼穹的無數星子,想必是大漢軍人之魂吧。
良久,張放緩緩轉首,目光投注到林天賜身上:“烏丹支離與李氏後人又是什麼關係,為何三位要跋涉萬里,拼死相救?”
林天賜同樣也出神地仰望星空,聞言收回目光,靜靜道:“因為我們都是當年李都尉與韓校尉麾下,漢軍的後裔。”
第六十章 【漢軍後裔】
(感謝大盟、小胖、鐵錘s,以及默默支援的書友們。現在是本書的低谷期,我與大家一起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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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的資訊量之大與對張放的衝擊,比方才李忍說自己是李陵的後裔還強烈。
這些烏丹支離人是漢軍後裔?可能麼?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
當年浚稽山血戰之後,五千漢軍,生還入塞者不過四百餘人,其餘漢軍,不外乎三種情況:一是戰死,二是失蹤,三是與主將李陵同一命運——被俘。
按林天賜的說法,當年被俘的漢軍士卒多達千人,許多都是傷痕累累,加上俘虜的生存環境惡劣,陸陸續續又因傷病死近半。最終存活下來的,不足半數。
這幾百存活下來的漢軍士卒的去向有兩個:一是打散編入匈奴軍隊,再一個就是成為李陵的衛隊。作為分散的個體存在的前者,最終湮滅於歷史長河,而後者,則隨李陵北遷至堅昆(今吉爾吉斯坦一帶),後來成為唐代“黠戛斯”的一支。
公元648年,一支黠戛斯朝貢團在其酋長失缽屈阿棧率領下,抵達了唐朝首都長安,自稱是李陵後人,要與天可汗認親。這看似離譜的要求卻也有其依據,因為李陵是隴西成紀(今甘肅靜寧)人,而唐朝皇帝的先祖也出自隴西成紀。其時黠戛斯人大多為赤發綠瞳,而自稱是李陵後裔的黠戛斯人則為黑髮黑瞳,明顯具有同黃種人混血的特徵,確有一定可信度。
失缽屈阿棧最後認親成功,這一點從公元708年,黠戛斯遣使訪唐時,唐中宗一句話可以得到確認,他說的是:“爾國與我同宗,非它蕃比。”
當然這是後話了,不過從這段史料來看,也可從一個側面證明了漢軍後裔的存在,畢竟光靠李陵一個人,創造不了一個種族。
這一支黠戛斯後來滅掉回鶻汗國,自建汗國,倒也不枉稱“李陵後人”。
而另一支李氏後裔,也不可小覷。
建帳于堅昆的郅支數年後陰殺漢使,為逃避漢朝報復,遂闔族西遷。李陵後裔(南支)沒有隨行,而是留在了漠北。“胡俗以母名為姓”,他的後裔因此姓了拓跋。此後,拓跋一家逐漸繁衍成—個小部落,並與鮮卑人通婚,最後形成了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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