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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商顯然不想多談這個問題,以“家宅之事,一言難盡”帶過。涉及到這種家事,張放也不好細問,反正結果擺在那裡,王、史兩家翻臉了。
與張匡上書彈劾比起來,史丹這一記狠著,才是真正的暗匕啊!
“不提史某了,那張匡上書所言何事,以至羿嘯如此著緊,令內侍傳書?”
張放把張匡的“日蝕”言論一說,王商氣得渾身發顫,轉念一想,頓時背嵴發涼,額滲冷汗。這一手太陰毒了,關鍵是這正可解天子之憂日蝕即天示施政之過,必須要有人承擔,有資格承擔的人不超過三個:天子、丞相、大將軍。
誰來承擔?天子?那要你們這些大臣何用!大將軍?就施政而言,丞相擔責更重你不承擔誰承擔?
王商額頭汗水越來越多,他已意識到,這恐怕是他政治生涯最危急的一次,他能否撐過這一危局?(未完待續。。)
第四百零六章 【峰迴路轉】
“太中太夫匡昨日於宣室配殿面呈臣等,數商之過,言辭鑿鑿,有理有據。臣竊以為,商位三公,爵列侯,親受詔策為天下師,不遵法度以翼國家,而回闢下媚以進其私。執左道以亂政,為臣不忠,罔上不道,《甫刑》之闢,皆為上戮,罪名明白。臣請詔謁者召商詣若盧詔獄。”
一道措辭前所未有的嚴厲的奏疏,朝堂震動。不僅僅是指控罪名之激烈,更因為上這道奏疏的人右將軍史丹。
這史丹昨日還是王商一派,這一轉眼居然就……幾乎每一個官員看向大將軍那偉岸身影的目光,都充滿敬畏。
排在史丹之側的張放,也只有嘆息。他已經打探過情況,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王商次子王俊,因家財分配之事與兄長相爭,恨父偏袒其兄,飲至半醉,寫了一道奏疏,揚言要將此事報與天子,請聖斷明裁。王俊喝醉後自睡去,但他的話卻嚇壞了妻子。其妻正是右將軍丹之女,生怕王俊明日當真上書,父子相逆,惹天下人笑。便趁夜持其書歸孃家,將奏疏示其父。丹看後勃然大怒,按史府流出的說法,“(丹)惡其父子乘迕,為女求去”,遂有王、史兩家反目。
張放好歹也在大漢朝堂混了十年,政治把戲見得多了,如何會信這個?沒錯,這件事或許不假,但絕不是史丹反目的真正原因。王、史兩家都是老牌世家,又是外戚,彼此之間有著諸多的利益勾連,更已結為姻親。如果不是有更大的利益,或不可抗的外來壓力,令史氏認為王商大勢已去,絕不會行此下策。
因利益結合,又被更大的利益所誘惑,去此就彼,本就是政治常態,無可厚非。只是史丹挑這麼個節骨眼在背後下黑手,著實令人搖頭。
史丹在上這道奏疏前,分別向當日同殿聽呈的三位大臣:張放、王尊、太史令某,要求共同具名上書。後兩位都同意了,只有張放拒絕。
史丹當時拂袖而去,只丟下一句:“富平累世積勳,今休矣!”
王商為政半輩子,經兩朝,更是骨灰級政客,比張放看得更透。所以他在聽完史丹的彈劾之後,只是冷冷掃了這位昔日親家兼老友一眼,舉笏奏辯:“陛下,匡以讒言謗大臣,所指無一實據,俱為臆測之語。以莫須誣大臣,其心可憎,其行可誅。而丹所劾亦不過重複匡之贅言而已,不值一哂。是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請當廷與匡辯。”
史丹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君欲諉過乎?”
只有短短一句,但殺傷力之強,連早有準備的王商聞言臉色也為之一變。史丹這話太誅心了。是啊,日蝕之過,總要有人擔,你丞相都要推諉,要推給誰?這種事不可能往下推,誰官大誰主政誰頂著。你不擔那就只有一個人可以擔得起那就是天子!
這恐怕也是史上王商無法自辯,活生生被讒言氣得吐血盈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