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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上古密法,如今會的人不多,等空下來,我教你。」原簫寒將手支回臉側,彎眼笑望阮霰,「我一直忘記問,你們的方法,是如何得來的?」
飛花打著旋兒墜入杯中,在溫熱茶湯裡起落沉浮,阮霰斂下眸光,眉心漸漸蹙起。這並非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麻煩的是背後所牽扯出的東西。
他端起茶杯,凝視水中倒影,凝視淺白花瓣沉入杯底,遲疑許久,斟酌許久,最後飲了口茶,選擇說出實情:「……生而有之。」
但原簫寒沒有追問阮霰為何生而便能,他僅僅「咦」了一聲,抬起手再度替阮霰撫平眉間的弧度,繼而為他茶杯裡續上熱水。
阮霰抬眸,望定對面之人。原簫寒笑了一下,聲音極輕,像是拂過心間的羽毛:「霰霰,你的身份絕對不止四聖之一白虎族族人那麼簡單。」
「嗯。」一股暖意湧入心間,但阮霰還沒來得及有所表達,便聞原簫寒倏然之間換了語氣:
「說起來,天字七號到底是什麼?它不止是能變刀變人變狗這般簡單吧?它與你肯定還存在別的聯絡。到底是什麼樣的聯絡?你和它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說這話,嚴肅且認真,堅定又執著。
阮霰仍端著茶杯,茶香不見了,他聞到濃濃的酸澀氣息。
「回答我回答我!」原簫寒眸眼間光芒閃爍,大有不回答就一直問下去的架勢。
「……我們倆都說不清楚。」阮霰哭笑不得回答。
緊接著,又有一道聲音響起:「對呀,我們都說不清楚!」下一刻,赫見一團光芒自阮霰體內飛出,落地化作雪白巨犬,沖原簫寒得意洋洋汪了一聲。
原簫寒:「?」
原簫寒一把扼住阿七喉嚨,半眯著眼,沉聲發問:「你從哪兒鑽出來的?」
阿七嗚嗚兩聲,當機立斷回歸本體形態,乘著風和紛飛的花一起飄遠。
阮霰沒忍住嗤笑一聲,當原簫寒黑著臉望來時,又立刻收斂,他把原簫寒停在半空的手按下,笑容慈祥、目光鼓舞,慢慢道出真相:「從我的識海。」
「什麼?你的識海?平時它都在裡面?我們說什麼做什麼它都知曉?它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為什麼可以自由進出你的識海!」
原簫寒氣得當場拔劍,好在這時副莊主傳回訊息,拍著胸脯說他兩個時辰內必能搞定此陣法。
阮霰擱下茶杯,左手執寒露天,右手持朱雀家的長弓,裝出研究的模樣,一溜煙跑遠。
春山背後有大江流經,兩山相夾形成峽谷,江面開闊,水道並不曲折。正值春日雨季,江水猛漲,日夜奔騰如雷。阮霰和原簫寒探了一日地形,最終將陣法設在江面上,原因很簡單——改良過後的法陣須得藉助江流奔騰時產生的水力才能啟動。
夜已深,天幕之上只掛三四點星子,光芒幽微暗淡,難以照清大地。峽谷內水聲隆隆,江面上明滅青紫電光,交錯縱橫勾勒出法陣全貌,赤紅長弓懸浮虛空,流淌的光輝似若火燒。
轟隆——
光芒帶起雷鳴,沉響不偏不倚砸向赤色長弓,剎那間細碎裂紋爬上弓身,迅速往外蔓延。
轟隆——
又是一聲炸響,激起的震盪比前一次更加劇烈。一葉距離法陣數丈開外的小小扁舟被掀至浪尖,瞬息被吞沒於漆黑江水中,但浪湧過後,竟又穩穩噹噹停回了江面上。方才涼寒徹骨的水倒灌直下,沒打濕舟上人半片衣角。
「霧非歡來了。」一團白光劃破夜色,沖至小舟、落地成犬,前爪扒住阮霰的腳,語速飛快說道。微微一頓後,又說:「鏡雲生墓碑前沒人了。」
阮霰垂著眸,面無表情「嗯」了一聲。
「果真是……背叛嗎?但會不會是——餵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