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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悠被嚇壞了,她猛然睜眼,喉嚨裡發出一聲悶吭。
離她最近的林若若最先聽見聲音,忙轉過身來看她,見葉悠一雙杏眼睜的圓大,驚喜的一踮腳,忙朝房間裡亂糟糟的一圈兒人道:「醒了醒了,悠悠醒了!」
眾人聞言全部擠到床榻前來,葉悠瞬間看見許多人頭擠在自己上方。
「悠悠,你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曾氏扯過葉悠的手,柔聲問。
葉悠腦海里還在消化方才的那些片段,忽然覺得家人都在這種感覺透著不真切的詭異。
夢裡她經歷了那樣的一生,睜開眼的瞬間她腦子裡有些混沌,幾乎分不清哪面是夢境哪面是真實……
葉悠不知為何,鼻子一酸,哇的一聲哭出聲來,鑽進曾氏懷中,將她抱的緊緊的。
曾氏一手抱著她,一手摸上葉悠的後腦輕聲安慰:「我的悠悠受委屈了,委屈了……」
其實曾氏只知道她跌了一跤,想著葉悠素來嬌氣,從小受了委屈便這樣鑽她懷裡哭訴,也顧不得旁的,只抱著便好。
葉朗和林若若面面相覷,林若若給葉朗使了個眼色,葉朗於是道:「書兒太調皮,我得好好歸攏歸攏他,今日連累你摔跤,實在不應該。」
都以為葉悠摔跤是為此,實則葉悠清楚,當時她昏迷並非因為書兒,而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是自己陷入夢裡醒不過來。
她丟的那段記憶,終於回來了,她曾經是愛過展追的。
後來展追去了北境,她便一直等,有些事她真的經歷過,只不過她忘記了而已。
如今一下子都記起來了,她心裡絞著疼,不敢相信她曾經歷過失去家人的痛,更不敢相信懦弱如她,居然曾自己獨自扛起那麼多東西。
「悠悠,可是哪裡不舒服?」曾氏掃了葉朗一眼,「快去請郎中再過來瞧瞧。」
「奴婢去吧!」佩玉在後,沒等葉朗動身便快步出去。
林若若親自給沁濕了巾子給葉悠擦了臉又擦了手:「你覺著還好嗎?」
「好,很好,」葉悠微沉了氣息,「我特別好。」
「這毛病有了兩次了,之前也有一次忽然跌了一跤就暈過去了,這又來一次,真是讓人放心不下。」曾氏瞧著葉悠臉色蒼白,屬實有些擔驚受怕,生怕是什麼不治之症。
葉悠微閉上眼,滿腦子想的都是過去的事,還有她穿過的那件並不合身的嫁衣。
雨水打濕院中的蒲夜,缸中的錦鯉時不時頭鑽出水面吐圈圈,偶爾冒出幾個泡泡,轉瞬被雨滴敲碎。
展追將矇眼睛的紗布取了,眼前一片清明,每個雨珠子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阿申撐著傘從假山後拐過來,朝屋裡套頭道:「公子,葉府大公子來了。」
「快請。」展追說道,隨之將紗重新掛上。
葉朗大步進來,腰裡還抱了只酒罈子,重重的擱在展追面前,如今展追的紗布上沒有再抹藥,之所以掛了個紗布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這會兒隱約能看見人影兒,葉朗還同往常那樣壯實。
酒罈子裡的酒香撲鼻,展追淺笑:「今日心情這樣好,居然冒雨跑來同我喝酒?」
「好個屁,」葉朗一邊招呼阿申,「去取兩個海碗來!」
一邊自行坐下。
展追聽出他氣似有些不平,於是問道:「怎麼了?」
「葉悠今日摔了,昏迷了兩個時辰才醒,我娘怪我們夫妻二人不看好孩子,讓書兒鬧了她的寶貝閨女。」葉朗道。
這話聽的展追心頭髮緊:「她摔了?摔哪了?嚴重嗎?現在醒了嗎?」
葉朗呲牙咧嘴的看著展追,這連續的問話讓葉朗忍不住嘖嘖兩聲:「瞧你緊張的,和離書都寫了,還不死心,還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