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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卓容啐道:「陛下不在意,那是陛下仁慈,你我要是不在意,那便是做事不盡心。趕好你的車罷!」
戚卓容回到宮中,小皇帝伸長了脖子,正要看看她買回來了什麼好東西,外頭突然有個太監匆匆來報:「不好了,不好了陛下!禁衛來報,趙樸現在正跪在正陽門外,滿身是血,要求朝廷給他一個公道!」
小皇帝一愣,還沒開口,侍立在側的劉鈞已然臉色大變,呵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趙樸不是已經辭官離京了嗎,怎麼又會在正陽門外跪著?把話說清楚點!」
那太監道:「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約莫一刻鐘前,正陽門外值守的衛兵看見從一輛車上下來一個血人,這血人二話不說便跪在了正陽門外,周圍來往的都是平民百姓,很快便圍聚在了一起,衛兵上前要問個明白,才發現這人竟然是趙樸,口口聲聲說自己在離京路上遭了刺殺,要朝廷還他一個公道!」
「渾身是血?」小皇帝嚇了一跳,「傷得很重嗎?那還不快去叫太醫?」
「是,是。奴婢這就去。」
「劉公公,你也去瞧瞧是怎麼回事兒。」
「是,陛下。」不勞小皇帝催促,劉鈞走得比那太監還快。
殿裡只剩下戚卓容和小皇帝二人。
戚卓容看著拆了一半的民間禮貨,道:「陛下,還拆麼?」
小皇帝盯著她的臉半晌,問:「你怎麼一點兒都不驚訝?」頓了頓,又問,「該不會是你乾的罷?」
戚卓容:「既然陛下現在沒有心情,那奴婢先把它們收拾起來,晚些時候再拆。」
「哎,哎。」小皇帝從椅子上下來,仰頭望著她,「真是你乾的?」
「是。」戚卓容跪下,「奴婢未得陛下詔令,擅自行動,請陛下責罰。」
「你那是認錯的樣子嗎?」小皇帝嗤了一聲,背著手轉了兩圈,「怪不得你昨日反覆暗示朕外頭有好玩的東西,原來是為了偷偷出宮去做這事!你怎麼辦到的,你在宮外還有同夥?」
「奴婢又犯欺君之罪了。」戚卓容嘴上說著,臉上卻沒有一絲悔改之意,「崔太妃身邊那個『追隨主子而去』的宮女,陛下可還記得?」
「記得,你還讓朕委託秦太傅給她安個良民戶籍。怎麼,原來你是借花獻佛去了,為的就是今天讓她當你同夥?」小皇帝都被氣笑了,「結黨營私,欺上瞞下,擅自行動,真當朕不敢砍你的頭?」
「陛下若真要砍奴婢的頭,不如等上幾天,看看這事如何收場再說。」戚卓容唇角微勾,「陛下遲遲不願試奴婢這把刀,那奴婢,只能自行出鞘了。」
第19章 讓他念!讓他念!
正陽門外,黃昏夕照。
趙樸已跪了將近半個時辰,聚眾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一聽說是昔日那位剛正不阿、為民請命的趙御史趙大人跪在這裡,一傳十十傳百,這些百姓怎麼趕都趕不走,以趙樸為半圓心,將正陽門口堵了個水洩不通。
「草民趙樸,今日離京,不料在京畿外遭遇刺殺,幸有商隊路過,才未讓歹人得手。草民為官七載,朝中樹敵無數,不知是哪位大人對草民如此痛恨,草民辭官尚不夠,還得要草民的性命!草民已忍了太久,如今不想忍了!」他聲音沙啞,字字如錐,加上他身上深一道淺一道的傷口,一部分已經凝結,一部分還在滲血,膝蓋邊的石板地上更是零零灑灑滿是血跡,可謂是觸目驚心。
周圍百姓議論紛紛,臉上憤慨難掩。
這段話趙樸已經重複了好幾遍,按理說早該有官員出面來管,可眼下過去許久了,門口除了多了一些維持秩序計程車兵,並沒有一個官員出現。
趙樸笑了笑,朗聲道:「諸位在旁邊看了許久,可猜到樸是被何人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