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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要你拿弘昀起誓。&ldo;柔則眼裡雖有淚，可眼裡的狠厲半分不少。

清妍一驚，狠下心：&ldo;奴才以弘昀起誓，方才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便叫弘昀……不得好死……&rdo;袖下的雙手緊緊攥成拳，弘昀，你要原諒額娘，額娘這是被逼無奈，待額娘替你報了仇。

柔則只要她起了誓便不再言語，清妍便急了，&ldo;福晉，莫不是要讓真兇逍遙法外?&rdo;

柔則嗤笑，望向清妍的眼裡儘是厭惡：&ldo;你也不必拿我當槍使，這事早已了了，柳兒李氏皆已身死，再無人證，若憑這三言兩語便定了罪，這世上便不會有這麼多冤假錯案了。&rdo;說到最後，看著竟是不想再追究這件事了。

&ldo;福晉……&rdo;清妍急了。

&ldo;你不必多言了，今日這話到本福晉這裡便算了了，本福晉不想日後再從別處聽到這些閒言碎語。&rdo;清妍冷著臉，&ldo;你們退下去罷。&rdo;

清妍初蘭走後柔則在亭中坐了許久，春南與含冬對視了數次，又不敢擾了柔則，心中正焦急不已。

&ldo;隨我去一趟文瀾院，我去看看她。&rdo;還是柔則先開了口。

含冬急了：&ldo;她是如何害主子的?主子竟還去她那?&rdo;

春南忙扯了扯含冬的手，搖了搖頭：&ldo;主子自有計較。&rdo;

這是柔則入府後第一次去文瀾院，大概也是最後一次了。入府前，宜修懷著弘暉時，她隨額娘去過文瀾院，後來額娘不大願意去了，自己便常常來瞧她，來多了便常見著胤禛。未出閣的女子，家中額娘管得嚴，鮮少見外男，更遑論長得好看的男子了。她從未見過胤禛那般俊秀好看的男子，比她那表哥還要勝上幾分，初時便被驚艷，又瞧著他對宜修體貼得緊，便想著日後自己的夫君若如他一般便好了……

柔則到時，宜修正在看醫書，她許久未看，倒有些生疏了，想著還是要拾起來。守門的奴才急急遞了話進來，宜修驚詫，匆匆穿上了鞋，在院中迎上了柔則。

&ldo;見過福晉。&rdo;宜修領著院裡的人請了安，待柔則叫起了，才問：&ldo;福晉今日怎麼到文瀾院來了?&rdo;

柔則隨著宜修往裡走，撐出一抹笑：&ldo;方才我去了花園，正要回時想著離你的院子不遠，便過來瞧瞧你。&rdo;

宜修瞭然，原是隨性而來。進了屋，宜修對剪秋道：&ldo;去上茶。&rdo;

柔則坐在炕上，見著案上的醫書，拾起來粗粗掃了一眼，&ldo;我記得從前你就愛看醫書。&rdo;柔則憶到二人尚在閨閣中的日子，眼裡也攙了笑意，&ldo;你那時不服管教，先生要我們讀詩書，你卻偏偏要捧了醫書來讀。&rdo;

&ldo;是以我便沒了姐姐這般文采，粗鄙得很。&rdo;宜修亦是感嘆，這是這幾年來二人在一處鮮有的溫情。

&ldo;從前你我遠不是如今這模樣。&rdo;柔則垂著頭，絞著手間的帕子，問：&ldo;你恨我嗎?&rdo;

宜修本在轉身接剪秋遞過來的茶盞，聽得柔則突兀的一句話，頓了片刻，捧著茶盞放至柔則面前，低聲道：&ldo;福晉說笑了。&rdo;

柔則聞聲盯著她，又移開了視線，&ldo;我曉得你是恨我的，我奪了你的福晉之位，又奪了爺的寵愛。&rdo;柔則閉著眼，待眼裡的濕意散去了些，望著宜修一字一句道：&ldo;從此，我便不再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