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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眼睛就放光,整個跟一電筒似的。
熬到那年大學畢業了以後,我乾的第一件事就是請人把那家人的兒子用麻袋套著打了一頓,左腿直接打瘸,到後來好像是動了哪根神經最後導致癱瘓了還是怎麼著,我也沒去關注了。
現在想,人啊,總會長大,心裡那片最疼痛的缺失,卻永遠都會留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裡,灼蝕,腐爛,到最後,你一碰,它就會天翻地覆的疼。
我永遠的想不明白,那些跟他們沒有任何交集的人,難道比他們的女兒更加重要?
十五六歲的年紀,還不知道什麼叫造化弄人,然後被他們甩棄。
十六七歲的年紀,在我眼裡,天還是藍的,太陽還是暖的,下一刻,我就跪在地上張著嘴巴哭得歇斯底里驚天動地。
二十多歲,我歡天喜地的奔入職場,最後直接黑心肝了。
有個混太妹的朋友曾經跟我說過,安樂啊,其實你心裡想什麼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會說,我怕你疼啊。
我說我還有什麼疼的,早他媽麻木成棒槌了。
她就看著我,狠狠的灌了一口酒說,這麼多年了,你表面說恨你媽你爸,其實你心裡最想的,還是他們兩個,你想他們疼你,你想像你們班那隻孔雀一樣高傲的穿著新衣服,仰頭還能純潔的笑。
我沒說話,看著她就笑,啤酒流過喉嚨,混了血一般,苦澀到我想吐。
她也跟著笑,還發瘋一樣把酒瓶往街邊一摔,砰地一聲,不知道怎麼的,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滿臉。
她看著我說,安樂啊,你裝也要有個裝的樣子,我說你沒事老愛看那些笑得一臉得瑟的小女孩幹嘛,別人還以為你同性戀了。
那時候,她喜歡把幸福叫做亂得瑟。
她說,安樂啊,那個男孩不適合你的,他太傻太純太嬌氣了,再說,人家喜歡的是那隻孔雀啊。
那時候,我戀上了有暖暖笑容的男孩子。
我們就蹲在銀行的大門口,一人扯著兩瓶喜力在灌,說從前,說未來,我說等我有錢了以後,我要穿著最貴的衣服,帶著從戴安娜那頂帽子上扣來的鑽石,跟個千金小姐一樣來參加同學會。
她看著我就眯著眼睛笑,說你個爆發富,你個老粗財,你丫以為換個馬甲就變成七仙女了?
變成七仙女?這個難度係數太大了,說完後,我狠狠的甩了一把鼻涕,對著她開始嘮叨,我小時候啊,老想著我爸其實是個王子,遇到我媽以後甩棄了王位和我媽私奔,然後就有了我這個平民公主,等哪一天,我祖父會帶著最漂亮的衣服來接我們回城堡,那時候,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個公主,後來長大點了才知道,我祖父好早以前就已經住進園陵了,也許現在已經變成無齒娃哈哈了。
後來再長大了一點,開始思春了,想象著會有一個王子般明亮乾淨的男孩會守著我,直到滿臉皺紋,會覺得那個學習乃至家庭模樣都好到不行的學長,其實心裡是喜歡我的,只是他太害羞,沒有當面說出來而已。
再然後……,對了,再然後是什麼來著,讓我想想……
她一手拍到我的腦袋上,手中的酒被她帶出幾滴,全飛我臉上貼著,一滴一滴,晶瑩剔透,她說,甭想這些,咱們想想快樂點的。
我用袖子在臉上胡亂抹,跟著喝了一大口啤酒後,衝著她就撒潑一樣的嚎,我要說,就是要說,我要把他們那些不負責任的帝國主義思想全部說出來,你說,當時我是多麼純潔又有愛的小丫頭一個啊,他們怎麼就忍得下心把我甩一群大灰狼裡面,更別說當時我連飯都不會煮,他們看著那群戰爭中的難民可憐,那他們有沒有想過,我孤零零的一個人,跟他媽被甩在臭水溝裡面的垃圾一樣也很可憐啊。我恨啊,我恨不得挖出他們的屍骨問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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