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2 頁)

第二節下課，課間比其他時候要長一點，數學老師前腳剛出教室門，黎子清後腳就跟著飛快地跑了出去。

他一口氣跑下六樓，拐到教學樓後面的垃圾暫存處，離老遠就能聞到一股腐敗刺鼻的氣味，吃剩的零食殘渣、亂七八糟的試卷作業本還有棄置不用的文具，各種不同型別的垃圾混雜在一起，讓人望而卻步。

黎子清站在旁邊看了片刻，然後一咬牙挽起袖子，俯身準備從最頂端開始翻找。

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拉離那堆髒亂不堪的垃圾，聲音一如既往地透著淡淡的笑意：&ldo;這位撿垃圾的小男孩，你在找什麼寶貝呢?&rdo;

黎子清扭頭看著季冰好整以暇的臉，微蹙起眉：&ldo;你跟蹤我?&rdo;

季冰撲哧一聲笑了，樂不可支地說：&ldo;你諜戰片看多了吧?就這點距離，用得著跟蹤?&rdo;

黎子清從他手裡掙開手臂，語氣冷冷道：&ldo;我找什麼都跟你沒關係。&rdo;

&ldo;這麼無情啊……&rdo;季冰淡笑著說：&ldo;我得罪你了嗎?&rdo;

黎子清遞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季冰挑眉，接著道：&ldo;如果喜歡你也算得罪你的話，那我只好，&rdo;他突然湊近一點距離，看著黎子清的眼睛，&ldo;先提前跟你說聲對不起了。&rdo;

他忽然地靠近，逼得黎子清心驚肉跳地連連後退，緊接著胳膊再次被對方猛地抓住，入耳的聲音也摻雜進幾分焦急：&ldo;小心點!&rdo;

黎子清站定身體，季冰看著面前的垃圾山，對他道：&ldo;這裡面難免會有些碎玻璃，和用壞的鉛筆刀之類的，你真的要徒手抓嗎?&rdo;

黎子清眼中閃過幾分掙扎，最終還是被失望和放棄覆蓋，他默默地轉身往回走：&ldo;那算了，回去吧。&rdo;

&ldo;到底是什麼東西?&rdo;季冰站在原地沒動。

黎子清頓住腳步，扭頭看著他，淡淡道：&ldo;一個筆記本而已，記了些過去的事情。&rdo;他說著，又釋然般地嘆口氣，&ldo;丟就丟了吧，反正還在腦子裡記著呢。&rdo;

&ldo;那萬一以後忘了呢?&rdo;

&ldo;那就在忘之前，再把它記下來。&rdo;

季冰笑了笑，走過來拉起黎子清的小臂，轉身朝教學樓的反方向走。

黎子清一臉詫異：&ldo;去哪兒?&rdo;

&ldo;買本子。&rdo;季冰扭頭看著他笑，&ldo;說不定明天就忘了呢?所以現在就要記下來。&rdo;

第32章 過去式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黎子清獨自一人去食堂吃了晚飯，肖愷成終於媳婦熬成婆，從臨時班長轉正，事情也因此多了起來，偶爾便也沒辦法再結伴一起吃飯了。

時間走到十一月下旬，夜晚寒露降下，映襯著路燈下校園裡的枯黃敗葉，蕭索的感覺一下子就出來了。

黎子清沿著操場外的水泥路往教學樓走，一陣寒風過來，他縮了縮脖子，腳下的步伐跟著加快幾分。

&ldo;黎子清。&rdo;耳邊一道呼喚聲響起，他循聲扭頭，就見季冰一個人從斜前方路邊的樹蔭下走過來，神色沒了一貫的笑容，意外透出幾分嚴肅和認真。

黎子清站住步子，疑惑地看向他。

季冰走近過來，思索片刻，開口問：&ldo;我想跟你說幾句話，可以嗎?&rdo;

黎子清看著他灼灼的目光，拒絕的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扭頭看了看操場上一閃而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