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第3/5 頁)
不一樣。
和她同去的那個同學,也做到了列車長,一直熬到了三十五歲才出嫁。
她嫁了一個小有成就的商人,然後辭職了。
只有商人,走的是野路子,才不那麼計較,一個女孩子的出身。
可能是列車長每天都要和,成百上千的人打交道,硬座的,軟臥的,硬臥的,窮人富人一般人。
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這就是一個工人的女兒,比較好的結局了。
她當時是四個能幹的姐姐教她,四個姐姐一起強推。
湘瀟自己一個人,恐怕不行。
上高中時,除了那個送玫瑰花的男孩,還有一個男孩的母親找過她,警告過她,不要跟她兒子來往。
她連那男生是誰都不知道,就被警告。
她不但知道,她父親只是一個小站站長,而且,已經去世了。
她還知道,她有一個七十歲的外婆,家在哪裡。
好像她明天就要嫁到她家裡去了一樣,讓她憤怒。
明明是親情,卻成了她談婚論嫁的拖累,無端地被人挑剔。
他在日記裡詳細地描寫了她,她詳細地調查了她。
她當時只說了一句:“我不認識他。”
她甩頭就走,心裡卻像個小飛妹一樣,有點痞氣地罵:“一個瘋婆娘。”
那個送玫瑰花的男孩,其實一共也就只送了她十支玫瑰花,之後,就突然消失了。
莫名其妙地送,也莫名其妙地不送。
而且每一次都是,很認真地含著笑,塞到她手裡,然後跑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當時,她覺得她簡直被戲耍了,然而,她又看他那麼認真。
後來她明白了,是因為他知道他們不可能走到一起,他只是在完成,一個莊嚴的儀式。
當他走進婚姻,被雜事所纏時,他會想起來,他上高中時,他曾經喜歡過一個外表美好的女孩子。
當他頭髮禿頂,他老婆也頭髮禿頂時,他會想起來,他上高中時,他曾經喜歡過一個外表美好的女孩子,她永遠十八歲。
對她來說,也是同樣的道理,同樣的安慰呀。
十支玫瑰花,代表十全十美吧。
能夠被人惦記,真是一件幸福的事,總比被人警告強。
她並沒有扔掉那些玫瑰花,而是悄悄地把它放在枕頭下,讓它變成了乾花。
她也並沒有哭,有什麼好哭的呢?
母親說:“比農村裡和老彝胞好多了。”
他們,一定不能夠,像她一樣,理解到他。
他算是送對人了,她也算是,收對花了。
那十支玫瑰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現在想來,他們也都很可憐。
他們家裡,也只是一個小領導,也只是比她好一點點,她的家,也真能把他們拖住。
而不像,對冼銳來說,最多隻是用幾個小錢,甚至連錢都用不上,出點力就行。
簡直對他,毫髮無損。
並且,他母親也不會插手,完全由他自己做主。
她們善良,正直,不貪財,有正當收入,是良民。
又不是那些,滿地打滾的刁民。
但是,像他那樣體量的人,也是不容易胡塗的。
他只在樓梯上,在被關在那個鐵門裡,那個籠子裡的時候,昏了一下頭。
他一上火車,一到昆明,那個大湖裡,那個大草原上,他就像那大魚,就像那烈馬一樣,舒展開了身子。
他馬上就無比清醒了。
他用一句話,就精闢地總結了,像開小店的女子,像水晶妹,像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