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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抱著來之不易的蜜角子,眼中淚汪汪的,真的好餓,蜜角子的香甜誘人再加上肚子瘋狂叫囂的饞蟲,用她才長出的小嫩牙,愈加發狠的啃著……
正晌午時候,三姐春柳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籬笆牆外,李薇象是見到了幾輩子沒見的親人的般,向她瘋狂揮舞小手兒。
春柳手裡拎著一串用草繩子串起來的母蟈蟈,衝著佟永年揚聲喊,“年哥兒,來,給你看樣好東西。”她鞋子沾滿泥巴,滿頭的星星草籽兒,褲腿溼了大半截子,不知道去哪裡瘋去了。
小春杏從竹林間小道兒上飛快跑過來,邊跑邊大聲喊,“三姐,我餓了!”及至快跑到跟前兒,小眼放光,更大聲歡喜叫著,“三姐捉了母蟈蟈?!”
又叫:“我要吃燒母蟈蟈!”
春柳回身瞪她一眼,“雞都喂好了?又亂跑!”又提了提手中的一長串蟲子,笑著,“這個是大山去豆子地裡抓的。燒了給年哥兒吃的!”
好吧,雖然每個農村長大的小孩子幾乎都知道母蟈蟈肚子裡的卵籽是多麼的香,為了逮一隻往往滿地裡跑,可是,李薇真的不確定這個叫作佟永年的小娃兒能夠吃得消她們好三姐的好意。
“年哥兒,別怕,這個蟲子看著兇,其實可好吃了。”春柳也看出佟永年的不安和侷促,笑嘻嘻的拎著一串母蟈蟈進了屋,準備燒火做飯。
李薇心說,三姐咧,妹子我餓死了,先給弄碗蛋羹吃吃吧,那燒蟲子的事兒往後放放行不?!
還好小佟保姆很有職業操守,提醒春柳梨花餓了,先給她做碗蛋羹吃吃。
春柳撇了她一眼,嘟噥,“饞丫頭!”
李薇:“……”只是為了吃飽肚子而已,這也能叫饞麼?
後來那串母蟈蟈佟年永究竟吃了沒吃,她也不太清楚,因為上午好累,吃飽了又好睏,再次醒來時,已是大半下午了。只是佟永年在日後很長一段時間,看三姐春柳的眼神,都有些躲閃。
一家子在院子裡忙活卸甘薯,連她的貼身小保姆也不在身邊兒。聽著院中有說有笑,一聲聲高呼低語,李薇心癢癢,躲在炕上,伸展著小身子,練習發音。
老大家的一共分得十七八畝地,有一半兒種的都是的甘薯,甘薯雖叵耐,但收起來也費勁兒。且重得很,春桃幾個只能幫著撿撿甘薯,指望她們裝車往家裡拉,肯定是不行的。
反觀李家老院裡,勞力多地不多,但是收成卻很可觀,不用侍弄這十七八畝的孬地,早早收完了秋,騰了茬兒,糞也拉到地裡,單等著澆透了水,就可開犁了播冬麥子。
許氏今年格外滿意,地少了乾的活少了,家裡收成沒減多少,吃飯的嘴也少了。
想著原先兒給大嫂打過的招呼,與李家老二在屋裡頭商量,“大哥家的甘薯才出了一小半兒,咱去搭把手?”
李家老二斜了她一眼,依在炕頭不動,許氏又催,他才不耐煩的說,“都分了家了,管那麼多幹啥?再說,讓爹孃知道了,又給臉色瞧。”
許氏使勁兒拉他,嘴裡恨鐵不成鋼的嘟噥,“你見天兒不動一點腦子。大嫂這會兒和剛分家時一樣麼?”李家老二被她拉到炕沿邊兒,不得已坐起身子,“有啥不一樣?”
許氏側耳聽了聽,院中靜悄悄的,才壓低聲音說,“大嫂自收養那個男娃兒,家裡頭用錢大方的很……中秋過節,她在家裡又是雞又是炸糖糕又是炸菜角子的,大哥還去小貨棧買了幾大包點心……你想想咱過節吃的啥?她要不是得了錢,那她這錢哪來的?分家的時候咱娘只給了口糧,一文錢也沒給呢……”外面堂屋響了,她停了嘴。以眼神示意李家老二。
“春峰娘,”李王氏在院中喊,“咋還不去餵牛?”又叫李家老二,“老二,這兩天地裡頭閒了,你明兒和老三去張家村給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