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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的家庭也因此破碎了。她的母親始終無法原諒父親的過失,最終離婚收場。
說袁滿是原罪,好像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歸根結底她也只是被利用的工具,沒有自我靈魂的孩童。
也許是劑量沒有控制好,被迷昏的春秋在關建華開車送她去鄰市的時候突然醒了,她掙扎著大聲呼救,曹燕和她丈夫把女孩子帶到偏僻的荒郊一頓毒打,她就再也沒醒來。
慌亂中夫妻倆將她拋屍野外,三天後屍體被當地人發現,整個案件才終於被發現。
那一天是六月二十四號。
許乘月看了看日曆,後天就是這女孩的忌日了。
第11章
後天,整整十八年就要過去了。
許乘月在牆上重現白天在刑偵隊畫的關係圖,加上曹燕和春秋。他有些猶豫,究竟應該把袁滿放在關係圖的中心,還是這個叫春秋的女孩。
案件的核心,到底是袁滿,還是春秋。
「春秋,挺好聽的名字。」他嘆了口氣,可惜是個化名,目前無法獲知她的真實資訊。如果能得到所有受害者的真實姓名就好了,但這屬於個人隱私,他無權知曉。更何況,隱私洩露對於飽受傷害的被害人而言,也是雪上加霜。
許乘月關上電腦,突然發現陸教授一個小時前給他發了資訊,邀他吃個便飯。他這幾年和以前的同學漸漸失去聯絡,關係最密切的就是自己碩博期間的導師,陸永。
「然然好久沒見你了,一直跟我念叨呢。」陸永跟他說。
然然是陸教授的女兒陸亦然,十五歲。陸教授快四十才有了這寶貝女兒,嬌慣的不得了,在家是小公主,學校裡快成了皇太后,無法無天誰也不敢管。
好在她很聽許乘月的話,再加上漸漸長大興趣改變,這兩年也算收斂了許多,從離家出走的小太妹變成了愛追星的腦殘粉。
其實……也沒好太多。
「最近身體怎麼樣?」陸永關心地問他。
「挺正常。」
「這幾天怎麼沒見到西子?」
「她去北京了,走之前給我重新開了些藥。」
「藥每天都在吃吧?可不能吃著吃著忘記了。」
他點頭。
陸永在超市買了些排骨,說拿回家讓他師母做個湯。陸教授家離公安三所不遠,他們選擇步行過去。這一片大多是南浦市的老房子,百年梧桐,歷史建築,別有韻味。街道很窄,只夠兩輛車並行透過,路邊攤賣著本地才有的小吃,幾個孩子抓著氣球在人行道上跑來跑去。
他覺得這些畫面似曾相識,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一會兒陪老師喝酒不?」
「不了。」許乘月擺擺手,「您知道的,我現在完全不喝酒。」
「也是,去年就喝酒鬧的。」陸永說一聲嘆息,接著說:「我心裡一直挺有歉意,去年的聚會不該讓你們喝那麼多酒。」
「那時候你進了重症監護,應醫生說腦死亡的時候,我嚇得腿都軟了。」
「不要笑話老師,本來就年紀大了,受不起驚嚇。那時候我就在想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真是對不起你的家人,該怎麼才能向他們謝罪啊。」
「老師言重了,現在我也挺好的。」他是真的沒在意了,人生難免有災有禍,已經平安度過就忘記過去那些事吧。
言語間到了陸教授家,門外還掛著去年的風鈴,推開門會響好一陣子。
「乘月來了啊?」師母看到他,眼中是難掩的驚喜。她接過裝排骨的袋子,走進廚房開始忙碌。許乘月扯下領帶,把西裝上衣脫下,掛在玄關的衣帽架上,解開領口一枚釦子。空調已經開到適宜溫度,但他穿著長袖襯衫,依然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