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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仍在取證,要不咱巡捕房哪會這麼清淨?」年輕的陳警探一邊記錄一邊笑道:「林小姐,再問下去,我都快搞不清楚咱倆誰是警探了。」
「我只是想儘快幫我哥查到兇手。」這一句捺低了聲。
陳警探又忍不住咳了聲,「你堂哥尚且健在,下毒的人怎麼能稱之為兇手。」
「……」
約莫是因為周圍沒人,或是因為對著小姑娘,這位年輕的警探忍不住想要賣弄一二,便道:「通常坤毒要是置於酒瓶中超過半個小時,酒水會變色,我個人是認同開瓶後下毒這個觀點的。當然具體的還得等現場勘驗的報告才能下結論……如果你想到什麼可疑之處,不妨說說,比如那個幫你們開瓶的夥計,有否舉止不妥……」
她想起接住酒瓶那一瞬的畫面。
「有。」雲知身子微微一傾,「不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
她重新回憶了一遍,很肯定說:「帶著酒出去的,和送酒回來的,不是一個人。」
訊問室的老警探記完最後一句話,特意起身握手:「勞煩沈公子來走這一趟,之後有訊息我們會隨時通知,請問現在沈公子府上住址是……」
「我就住大南大學校舍。」沈一拂道:「王探長還是叫我沈先生就好。」
「噢噢,沈先生真是勤儉樸素啊,我聽說近來沈司令……」
「篤篤」兩聲敲門聲打斷了話音,老警探收斂了一臉奉承的笑容:「什麼事?」
陳警探開門進來,「頭兒,那位林小姐說送酒的夥計和拿酒來的夥計是兩個人,沒準是外人混進來冒充的……」
「那還不容易,帶她去民都薈認認人。」
「不妥。」沈一拂一口回絕。「人沒抓到,讓人知道林小姐認得出嫌犯,有風險。」
老警探一時犯難,「那這……」
「聽、聽我說完,林小姐畫了幅肖像,要不我們先看看能不能用……」年輕警探說著,遞出了一個橫格筆記本,上面畫著一張手繪圖。
沈一拂先接過手,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這副肖像圖用的是鋼筆,手法則是傳統的工筆畫法,儘管不如素描寫實,但筆鋒細緻,畫中人的輪廓與神情,很容易讓人辨識出來——彼時他正與伯昀攀談,並未留心送酒的人,此時看到這張畫,竟大致想起了那人的樣貌。
老警探湊上前來看,「喲,這神態抓的很可以啊……都趕上專業的了。阿陳,你就拿這個去現場核對……」
陳警探伸手拿回本子,拽了一下沒拽動,見沈一拂還握著,訕笑了一下提醒,「先生?」
他眸色之深邃宛如盯著了一個通緝犯。
陳警探不由問:「沈先生,您……認識?」
沈一拂搖頭,目光仍未移開。
兩個警探相互對視一眼,均有些莫名,片刻才等到他將本子遞迴來,「陳警探,如果用這幅畫去現場核對,別提誰畫的。」
雲知在大廳等著,見他們出來忙迎上去,本想問問情況,但看沈一拂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她沒反應怎麼回事,就聽他說了個「走」字,大步流星邁出巡捕房。
陳警探親自載他們回去,這次不僅沒限制他們說話,反而主動攀談,倒是沈一拂一言不發,雲知心中犯了嘀咕,不曉得他是怎麼了。
等輾轉到了醫院,護士說人都轉到了病房,除了伯昀在三樓的套房,其他人分配到二樓的普通病房。
大伯和三伯兩家子早就到齊了,沒到廊道都能聽到他們手忙腳亂地動靜,雲知循聲跑過去,剛推開一個縫,就聽到三伯母的聲音絮絮叨叨飄出來:「之前是墜樓,然後被劫車,這回是中毒,咱們家是要上演《湯姆索亞歷險記》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