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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約兩柱香的功夫,才見沉思良久的玄宗猛然驚喜出聲道:“拿紙筆來!”
不等正捧著茶甌地楊芋釗有所動作。唐離起身手捧筆硯來到玄宗身前,只見他援筆落墨,就此在適才那張文捲上點染出一番工尺譜。
“來呀!傳宮中梨園一部歌樂。另外將李龜年一併宣來。”正在應聲上樓的小黃門轉身欲去之時,卻聽玄宗隨後言道:“慢。改李龜年為許和子。”
唐離久已聞李龜年之名,平日只恨不能一見。剛才聽玄宗所言還是心下暗喜,不妨他在最後一刻換人,一時按捺不住道:“微臣久聞宮中教坊司李龜年乃歌中聖手,只恨不得一見,陛下因何此時換人。”
“卿家這一問,愈基聯之耱人安為明智”,頗為得意的一笑,玄宗拿起几上茶盞輕呷了一口後道:“世人皆知李龜年善歌,卻不知他嗓音遼遠,最宜慷慨激昂之詞。唐卿家今日辭作卻是對他並不合適,反倒是許和子最宜這清越婉轉之聲。”
“許和子!”口中喃喃將這名字唸誦了一遍,唐離卻是全無印象。
“此女原本出身于吉州永新縣樂家,前幾年才被選進宮廷,入籍宜春院供奉,至於她地歌藝如何,稍後阿離聽過便知。”此時地楊妃又恢復了前時的模樣,看向唐離時也再沒有眼眸流波。
幾人閒話音律歌舞,不過兩柱香功夫,就見樓下宮中教坊司中人在小黃門地帶領下到達。
及至他們上樓行禮時,唐離才見那許和子不過二十餘歲,長相倒也平常,甚至面上膚色還有幾分黎黑。
不過也正是如此,唐離對她的歌藝又多了幾分期待,以她如此姿容,若無絕技在身,無論如何是難以被選進宮中地,遑論還是宜春院供奉。
見樂工們到達,玄宗站起身來道:“朕自於他們敘說曲調,愛妃這歌舞還宜早做準備才好,楊卿,你來為朕捧譜。”
玄宗似是有意讓幾人大吃一驚,是以連帶著向樂工們講解曲譜也是避往閣樓邊角處,不欲唐離二人聽見,而跟著他的則是興奮不已的楊芋釗。
一時這中心處的座頭邊就只剩下楊妃及唐離二人。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唇邊一絲淺笑,楊妃輕吟出這兩句辭後,盈盈間瞥了唐離一眼後柔聲道:“阿離好細膩的心思,只是這兩句到底是代哀家賦情,還是為自己賦情?”
剛才緣筆寫下這首李之儀的名詞《卜運算元》時,唐離還真沒想的太多,此時楊妃突然而問,更讓他如何回答。
只是他這一遲疑的功夫,楊妃已是輕輕一笑起身,低語聲道:“好你個阿離,才多大的年紀,就敢如此不老實!”說話之間,她那宮裝裙裾有意無意的帶起一抹香風拂過唐離的面龐,而她本人則笑著下樓自去換衣準備歌舞。
在她盈盈輕笑之聲於樓中消失的同時,唐離心底忍不住自語了一句道:“這下……誤會大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遇刺
至唐離與楊芋釗相伴著出宮時,天色竟已是暮色四合時分,二人不知覺間已在興慶宮中呆了一下午的時光。
出宮城,在皇城門處牽了馬,二人並肩同行之時,就聽楊芋釗道:“別情,天色己晚,就由愚兄做個小東道,咱們找家酒樓把酒敘談如何?”
“家中正有人依門望歸,在下卻是不宜在外間聚飲。”想到剛剛新婚的妻子,唐離心中一暖,隨口婉拒了楊芋釗的好意,翻身上馬之間,見他臉上頗有遺憾之色,乃一笑道:“若是楊兄不嫌我府中簡陋,便請同往小酌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聞言,楊芋釗大喜之下掉了句書袋,上馬催鞭緊隨唐離回府而去。
不一時到得唐府,將楊芋釗讓至花廳之中,看茶畢,又吩咐著廚下治備酒菜,唐離才笑著說:“楊兄但請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