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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亭中也正有數人翹首而望。
依舊是白鶴迎客,麋鹿引行,只是這一次唐離卻沒有適才來時的心情。
“娘娘既然來了,那些箇舊事不提也罷!”離著楊妃三步遠近距離的唐離也覺得這話說得有些突兀。隨後跟了一句道:“王忠嗣‘交通敵國’之事可能別有隱情,再則此事該如可處置陛下心中已有定見。沒得娘娘再為了這事兒生氣。”
“嗯?”楊妃腳步微微一顫,卻是沒有說話。
知道她心結所在,唐離邊走邊道:“章仇兼瓊身為一鎮節度,訊息自然靈通,此次宮中之事如今他必以知曉,娘娘能為桑梓之地如此犧牲,他還有何話可說?若是娘娘覺得此時心下依然難安,替他在陛下駕前討個賞,不論職品或是封爵升上一升。已儘可交代了,如今這情勢,只要不是事涉王忠嗣,娘娘一旦開口,陛下再沒個拒絕的。”
說來這是很為楊妃打算的計劃,面子裡也都能顧得住,而當前情勢之下,楊妃也不想。至少是暫時不想再為此事與玄宗生氣,沉默片刻後便自微微一點頭。
見楊妃吐了口,唐離心下暗鬆了一口氣,想著今天這趟進宮總算不虛此行。細細想來,楊妃之所以現在答應的如此爽快,只怕八成還是因自己適才在花萼爭輝樓所說的“梅妃”二字惹起了心悸,想到這裡他不免微微有些自得,但再一想到那王忠嗣居然如此就能得脫大難,而且說這事兒的居然還是自己,又不免感嘆世事實在是離奇的緊。
二人又走了幾步,卻見玉真公主早已迎了下來,而玄宗也已到了太液亭下十餘步等候。
此後的光景自不消說,煩心了十餘日的玄宗此時與愛妃重歸於好,龍顏大悅之下對唐離溫言有加,其寵愛處竟是比廷杖前更有過之,面對如此情勢太樂丞大人也只能感嘆上位者真是善忘,只要他們想忘得事情就能做到從未發生過一般。
“小別勝新婚“,這話用在玄宗及楊妃身上同樣有效,這些陪侍的人倒也知趣兒,呆了不過小半個時辰幫著化解了最初的尷尬,眾人接過玉真公主丟過的眼色後,便一起告辭。
下了小蓬萊山渡舟之後,許和子自回宜春院,那兩位翰林也自去了銀臺門翰林院,唐離本有心去宮中教坊司轉轉,但見玉真公主似有話要說,便也索性舍了這念頭,陪著她向皇城走去。
一進皇城,除了那些皇帝特旨的勳貴老臣可以乘馬或用典外,其他人一概只能步行,原本玉真公主因著皇室出身及玄宗的寵愛也有這殊榮,只是唐離官職太小卻搭不得便車,是以二人也就一路不行。”這十餘日不知有多少人去勸過娘娘,都被擋在了花萼爭輝樓下,今天卻被你如此輕鬆的勸了出來,阿離真個是好手段!“行步間玉真公主扭頭看了唐離一眼後道:”不怕你笑話,前兩日我也曾去促過駕,照舊是連樓都沒能上去!“說完,她還不忘自嘲的一笑。
聽玉真公主說出這番話來,唐離又莫名想起了剛才花萼爭輝樓中發生的一切,知道這不是想事兒的時刻,他微微搖搖頭後嘆息聲道:”這事兒可是半點也不輕鬆!“
孰知玉真公主的心思卻不在這個上面,聞言淡淡一笑,又沉默了許久,直到唐離將要發問時,才見她側過頭去看看遠處高高的宮牆低聲道:”阿離你能得貴妃娘娘如此寵愛,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你肯是不肯。“
玉真公主突然說出這種話直讓唐離一愣,扭過頭去卻看不到她的臉色,”公主何出此言?且不說當日來京時公主有大恩與我,就是如此相處,公主在我心中也是如老翟,和尚一般的莫逆之交,什麼求不求的!公主有事但說就是,阿離我自然是能辦得辦,不能辦想盡一切辦法也得辦。“
以上所說卻是唐離心底所想,至於用玩笑語氣說出卻是希望能調節一下略顯沉悶的氣氛,孰知這招兒卻未能奏效,玉真公主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