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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禱告時的虔誠,我已知你定然是個好姑娘”。
白衣女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她那投射在草地上的影子,卻分明輕而細微的抖了一抖。
“上次,在內花園中見到你,只為那兩隻雛燕,我更加肯定了這種看法,對了,那兩隻幼燕傷勢可都好了嗎?”。
回答少年的依然是一片沉默。
“我……我要走了……也許……”,再飲一口春酒,淡而苦的笑容出現在少年的唇邊,他的心底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微微酸楚,後世二十年,加上今生四年,唐離從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也許……也許我想說的只是,那兩個人的死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是一個好姑娘,就因為你太好,而他們福太薄,所以才會如此!這不是你的錯,所以也完全沒有如此折磨自己!”。
一口氣說完這些,少年的心中好過了許多,然而片刻的松爽之後,濃濃的遺憾卻又自心間湧起,“也許,我真正想說的不是這些……
剛才微微的顫抖化為此時劇烈的抽搐,以至於想要疾步走開的白衣女子此時再難以邁開腳步,而那面素白的紗巾上,點點滴滴再次滑落……
除了偶爾的夜鳥低鳴叫,淡白的花園中再沒有任何聲響,除了那輪孤寂的上弦月,完全沉入自己內心世界的少年男女都沒有發現,遠處花樹後正有一道鬼祟的黑影正屏氣凝神,悄無聲息的向月門處走去……
…………………………
金州刺使府文淵樓,因有老夫人上坐,鄭氏族人自然不能沒規矩的上前圍觀,所以翟琰的這聲叫喊是廳中眾人愈發驚詫,一時間都將目光緊緊盯在了他身上。
“什麼閻家兄弟、大小尉遲,翟兄,收聲!”,說來,今晚是鄭氏一年一度的族內大校,翟琰如此作為分明顯的有些越禮,同為觀禮嘉賓,王縉起身上前,輕拉著他的衣角小聲提醒道。
“你看這畫,你看這畫!”,孰知此時的翟琰簡直就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王縉的話直若未聞,眼睛片刻也不稍離那三尺卷軸,口中隨口說出的這麼兩句話,也因為太過激動,音量不僅沒有半點減少,反而愈發的大聲起來。
只是他如此言語,近在咫尺的鄭老夫人卻是絲毫沒有什麼反應,原本隨意而坐的身子無形中已是挺的筆直,緊緊盯著畫卷,她臉上的表情也由初時的極度震驚,變化為現在濃濃的哀怨與追憶,而那雙眸子中,此時卻無形中篷起了一層淡淡的雲霓,其間有懷念、有嗔怪、有傾慕、甚至更有點點嬌痴……總之,這一刻的老夫人再不是那個慈祥而威嚴的鄭家老祖宗,鶴髮童顏中,絕似等待遠歸良人的陌上少婦。
“逆子,你乾的好事!”,下首而立的鄭使君詫異的看著這一切,因無老夫人召喚,如今嫡親各房都在的情形下,他也不便越禮上前,及至見到十餘年不曾稍呈柔弱之態的母親此時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眼眶濡溼,掉下淚來,頓時心中一緊,再也顧忌不得太多,口中罵著呈上畫軸的鄭鵬,腳下已是一步跨上前去,“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母親切莫傷……啊!……父親……”。
俯下身子勸慰母親,說話間鄭使君偶一抬頭瞥向畫卷,頓時身子一震,口中無形發聲。
三尺卷軸,樹樹臘梅臨風綻放,花樹掩隱下,使那棟雅緻書房僅露出一壁飛簷及半扇窗扉,隱見窗內書几上素琴一張、香爐嫋嫋。在如此書香淡雅的氛圍中,一樹虯曲多姿的梅樹前,正有一個身量頎長的團衫儒士半側著身子持酒而賞,看他面上容貌直與鄭使君有七分相似。
鄭使君越看越是吃驚,與以前見到的那些畫像相比,這副已經超脫了“酷似”的範圍,也不知這畫師用了何等手法,雖是紙上人物只露出了半邊臉龐,但那眉、那眼,卻是如此生活靈動,縱然遠遠而觀,畫中人面上露出的那副雅潔與脫俗也清晰可感。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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