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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手從花青身上收回的剎那,只覺得手指間泛起粘稠液體,身一頓,心抽痛,聲線有些不穩的問:“你的傷口裂開了?”
花青淺淺的呼吸道:“沒事。”
我的手指又不受控制的顫抖,忙喚來烙七檢查著花青的身體狀況,我咬住唇,反身向樓上跑去,打算給烙七取來可以簡單應付傷口的藥物。
然,當我的腳剛踏上二樓的階梯,一隻槍毫不客氣的指在我的頭上,隨之刺目的燈光被拉起,我眯著的眼中便窺視出娜汐磊軒那飛濺了血痕的猙獰面孔。
一劍逝紅染鄉夢(二)
偌大的客廳變得沒有一絲聲響,就連破碎的落地窗中,也沒能吹進來一絲清爽的風。
娜汐磊軒身後的殺手將我團團圍住,用那黑洞洞的槍口與螃蟹們對峙著。
娜汐磊軒的笑很是刺目,令我有種想要撕裂他皮肉的衝動。
他用槍指著我的額頭,一手搭在我的頸項,將我的背後旋轉著貼向他,槍支隨即頂在我的頭側,動作嫻熟得彷彿天天在做換人的勾當。
他壓著我坐在千瘡百孔的沙發上,還狗模狗樣地疊交起雙腿,將我按在了沙發靠背上,繳走了我的槍,扔到地上,抬眼望向螃蟹們,若慈父般笑道:“很好啊,今晚的盛宴人真全。”
鴻塘輕蔑地一笑:“都說是人的盛宴,你個畜生來這裡做什麼?”
娜汐磊軒冷目掃去,原本裝優雅的嘴臉在瞬間變得陰森起來,用槍頂了頂我的頭,說:“王子殿下,你如此冒犯長輩,是不是應該摑自己一巴掌?不然,我心情不好,手可是會顫抖的,雖然不至於要了這個女人的命,但打殘廢了,終究不好。”
鴻塘的眼冒出針刺的光束,終是在掃向我時,手指動了動,將目轉開,一巴掌狠狠地摑在了自己臉上,讓那養尊處優的臉迅速浮腫起清晰的指印。
我的神經豁然收緊,卻微微垂下眼瞼,控制住所有外漏的情緒。
娜汐磊軒滿意於鴻塘的自虐行徑,又恢復成慈愛的老者,將眼掃向花青,竟無恥的調戲道:“花青,這麼久沒見舅舅,怎麼不過來親熱一番?”
花青撐著染血的單薄身子,緩緩站起,唇上勾起一抹邪肆的妖媚笑顏,讓那顆淚痣妖豔得如同血滴般靡麗,聲音飄渺得越發不真實,彷彿是空氣中的竹香味道,他說:“好啊,那我就坐過來了。”
娜汐磊軒微揚下巴:“對於一條咬過主人的蛇,你覺得,主人還會給他靠近的機會嗎?”
花青淺淺笑著,灰色的眸子沒有焦距的笑著,笑得令人驚慌,笑得令人抓不到頭緒,然而,他就這樣笑出了溫熱的血腥,笑出了悲痛的痕跡,笑出了無盡的恨意,他親暱的喚著,說:“舅舅,你為什麼不讓我靠近呢?你知道,這麼多年,我是多麼想你?想著你去了哪裡?想著你做什麼?想著怎樣才能讓你活著,而不是被我一刀刀凌遲死去。
你知道,幼年的記憶總是刻骨銘心,尤其是恨啊,有時候真的是支撐人走下去的勇氣。”
娜汐磊軒的陰戾之色乍起,冷聲嘲弄道:“既然花青這麼想與舅舅敘舊,那就過來吧。還記得你小時候是怎麼爬到我面前,懇求我救救你妹妹的嗎?”
花青的身子微頓,臉色越發的蒼白如紙,身子在我的心痛中緩緩低下,摸索著向我們的方向爬來,在地上流下拖拉的血痕,觸目驚心。
當他爬到娜汐磊軒腳下,娜汐磊軒一腳抬起,踩在花青的單薄肩膀上,諷刺挖苦道:“還真是賤啊,跟你的母親一樣。”
花青那無焦距的瞳孔一縮,卻微微低垂下眼瞼,不讓那鋒利的恨意刺出。
娜汐磊軒用皮鞋尖挑起花青的絕色臉龐:“就是這張臉,讓人想要生生扒皮,冷凍起來,讓他成為一千年都不會改變的絕色容顏。